口熱茶暖暖身子!”孫恩心情不錯,連聲招呼。
盧循與徐道覆稱謝之後,來到下首就坐,兩口熱茶下肚,身體頓時暖和了些,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孫恩。
孫恩正sè道:“據細作探得,那姓衛的早於十月初領著步騎一萬出海,已經兩個多月了,至今未歸!”
孫恩這話沒頭沒腦,盧徐二人均是一怔,盧循趕忙問道:“可知他去了何處?”
孫恩搖搖頭道:“去何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覺得這是我軍擺脫困境的大好機會嗎?”
徐道覆面sè大變,不敢置通道:“將軍,難道您要攻打會稽?那姓衛的雖然離去,但只帶了一萬步騎,而會稽兵力據末將估算,理該為四萬左右,也就是說,會稽仍有三萬兵力,咱們自京口慘敗之後,逃返回來的弟兄們不過四萬多人,加上島上留守的人手,最多隻能湊出六萬多一點,就算您帶五萬軍攻打,現如今軍心渙散,冒然發兵,以五萬人攻打三萬守軍,只怕勝算甚微,請將軍三思啊!”
“誒~~”孫恩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那姓衛的用兵如神,會稽安危全繫於他一人身上,他不在,老夫有何懼之?其實老夫不是不明白,憑手上這點兵馬破山yīn幾乎沒可能,卻可以輕鬆破去上虞、餘姚諸城,一來可以振奮士氣,二來順手劫掠些財貨女子給將士們打打牙祭,最後一點,則是一雪前恥!”
“他孃的!”一提到這,孫恩眼裡閃出了一抹不甘,恨恨道:“那天咱們都以為是劉牢之來援,致使軍心大亂,孰不料,竟是那衛的領著五千騎孤軍深入,他也算討了巧,趁著黑夜趕到,若是白天,定教他來得去不得!”
盧循與徐道覆均是深有同感,雙雙現出了懊惱之sè,事後他們才打聽到救援京口的是衛風,而不是臆想中的劉牢之,可是除了徒嘆天意弄人,又能如何呢?敗了就是敗了,時光不可能回返。
孫恩也曾派人潛入山yīn,尋找機會說服降卒重新為他所用,卻悲哀的發現,那數萬人全都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心一意跟定了衛風,找不到任何說降的機會!
想想也是,既往不究,身份洗白,分田分地,聽說還能分女人,誰願意跑海島上再過半死不活的rì子?至於三官帝君,去他孃的,見鬼去吧!三官帝君只能讓人啃魚乾,而帶不來白米飯!
盧循抬眼望向了屋外,他不知道這樣的rì子還能支撐多久,陸地與島上的生活有天壤之別,早晚會軍心潰散,將士們會偷偷跑掉,如果有可能,他願意向朝庭請降,只是執政的是司馬道子,當初起兵打的是清君側的名義,司馬道子會善罷干休嗎?
“哎~~”盧循苦澀的嘆了口氣,向上拱了拱手:“將軍的計劃是不錯,但劉寄奴被朝庭任為句章太守,領水步軍一萬,此人不可小覦,若我軍攻打會稽,他從旁夾擊又該如何?將軍可有考慮?”
孫恩沉吟道:“北府軍與會稽不和,天下皆知,劉牢之表劉寄奴出鎮句章,照老夫看當是掣肘會稽,而不是對付我,因此,老夫有八成把握劉寄奴或會袖手旁觀。”
“這。。。。”盧徐二人面面相覦,他們搞不懂孫恩哪來的信心,北府軍的jīng銳早已有目共睹,只要稍有踏錯,全軍數萬人立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徐道覆跟著勸道:“將軍,那劉寄奴清簡寡yù,嚴整有法度,天錫神勇,雄略於世,非尋常人!以道覆觀之,並不輸於那姓衛的,非常人當有非常手段,不可憑常理測度,對了,道覆還聽說,劉寄奴與那姓衛的頗為牽扯不清,似有把孀居的妹妹許給他作妾的意思,故道覆以為您若是攻打會稽,劉寄奴極可能不顧劉牢之從旁側應,將軍您不可不重視啊!”
孫恩臉面一沉,不悅道:“yù成大業,豈能瞻前顧後?五成把握已是兩兩之分,何況有八成把握?錯過今次,一旦那姓衛的回返,咱們再想攻打會稽只能是痴人說夢!
你二人是否以為龜縮海島可以苟延殘喘?哼!那只是妄想!如果朝庭不惜人力物力逐分逐寸搜尋,你我即便願意終老孤島亦不可得!老夫心意已定,十rì內,發兵五萬攻打上虞!倘若山yīn有機可趁,則揮軍西向,若無懈可擊,索xìng放開手腳大殺一通,也為將士們備些年貨準備新年,何況老夫前兩次發兵都在chūn季,今次一反常規,不顧冬季嚴寒,必能使會稽措手不及,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孫恩雖然一派志得滿滿的模樣,盧徐二人卻沒那麼樂觀,戰場形勢千變萬化,哪能全如他所料?別的不說,既使劉裕袖手旁觀,三萬會稽守軍就是道繞不過的坎,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