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年發生了什麼,尤然已經記不清了,只是到後來李容重病,將自己的身世給她說開。
偏偏那時,喬聞和她已經有了孩子,只是礙於喬家長輩的壓力,喬聞一直將她和孩子保護得很好。
喬聞被喬老爺子困在喬家的那段日子,也正是一切事情發生變化的轉折點。
彼時,邢庭還是年少輕狂,對陸非煙死纏爛打,發誓非要追到不可。
後來……陸非煙和孩子就失蹤了。
她曾想過,她好歹是邢家的三小姐,如果……如果她和家人相認的話,是不是和喬聞更相配一些……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她還是決定去邢家了。
不過,在她見到邢家人之前,她看到了邢庭的秘密。
原來失蹤已久陸非煙和小小,竟是被他囚禁在了這個小院子。
她嚇得落荒而逃,也失去了認回家人的心思。
她想,這樣也挺好的,陸非煙有邢庭,喬聞就是她的了……
就是這樣自私的念頭,一滋生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喬聞出車禍那天,她將他救起來,幾乎利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才將喬聞變成了不見屍首的“死人”……
沒想到多年後回來,竟還是遭了報應,陸非煙陰魂不散,終將來報復她了……
尤然低垂著頭,緩緩站了起來,目光呆滯。
“喬聞,你真是狠心……”她開合著蒼白的唇,叫他喬聞。
這是不是代表,她已經從自己編織的夢裡走了出來。
她的喬治已經不見了,現在在她面前的是愛著陸非煙的喬聞。
“媽……”喬斯瑜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伸手圍著圍裙,目光無措。
“小瑜,我沒事……我很好。”尤然語氣清淺,目光掃過眾人,朝著樓上的階梯走去。
她早就該醒了。
陸瑾倪擔憂地看著她緩慢的步
伐,覺得她也是個可憐的人。
喬治不為所動,坐在了沙發上,站得久了,他腿上的傷也受不了了。
他知道現在不是惹惱尤然的時候,但是他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悶火,無從發洩,憋得他好像就要爆炸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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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的晚餐時間,她沒有下樓,呆在房間裡靜靜坐著。
管家將飯菜送了上來,還特地說了句,說是喬治親自讓人做的,都是她愛吃的菜。
喬治是個好父親,當然,他的冷漠是對著自己不在乎的人。
這一點,她覺得自己和他很像。
很護短,對於沒必要的人,可以瞬間翻臉,完全不講情面。
老爺子在法院那邊周。旋了一番,過去了將近二十年的案子竟然要重新開審了。
陸瑾倪不知道喬治是怎麼和尤然說的,她答應了當做證人,說出當年邢庭囚禁人的事。
她在感慨的同時,也只是懷著一絲絲的希望,畢竟那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時代的變遷早就將一切都變了模樣。
但是,她心裡清楚,這次喬治的目的不在於打贏這場官司。
而是讓邢家成為輿。論的熱點。
邢家在南城不算低斂,但是因為邢雷的手段,他們邢家算是極少會有的清清白白的大戶人家,如果這件事一傳出,恐怕他們面對的將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畢竟,壞人做壞事很正常,但是被看做是善良的人忽然做了一件壞事,哪怕再小,也會遭受到比壞人更加猛烈的攻擊。
這是人之常情。
雖然陸瑾倪在家裡,但是對事情的發展卻瞭如指掌。
邢家處於風浪尖上的時候,邢穆深並不在邢宅。
一一和二二被他帶回了半山腰的別墅裡,玉嫂雖然不解,但是卻細心照顧著兩個孩子。
不過看到兩個丁點大的孩子半夜裡因為想媽媽而驚醒,她看著也是心痛。
她輕輕推開了書房的門,邢穆深並沒有再辦公,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背影有些寂寥,頭部微微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玉嫂只覺得書房裡的空氣好像凝滯了一般,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壓抑。
她輕聲開口,“深少,去看看一一和二二吧……”
自從昨晚將孩子帶回這裡,他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書房裡,連孩子打鬧,他也沒有出現。
昨天下午在邢宅發生的事情,她大概聽說了一點,在加上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