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啟德看著皇上已經快變成大師一樣的人物,看破紅塵。他連忙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任何一點兒聲音。生怕被皇上抓過去提問。“薛啟德!”不過他還是難逃厄運,被九五之尊那略顯清冷的嗓音喚了一聲。“皇上有何吩咐?”薛啟德根本不敢怠慢,連忙小跑著走了過來,點頭彎腰的十分順從。“讓你在左手和右手之中,選一個打自己的臉,你會選擇哪一個?”齊敬晨抬起頭,眼睛輕輕眯起,表情裡帶著些許苦惱的神色,顯然這也是他經常思考的問題。殿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沈語蓉的笑聲已經停了,她仔細地看著皇上,臉上露出深思的神色。皇上不會是被她逼傻了吧?“右手!”薛啟德並沒有流露出絲毫驚詫的神色,只是細細想了一下,便輕聲回答了一句。齊敬晨還在看著他,顯然是讓他回答原因。“奴才是左撇子,慣常用左手,所以左手手勁兒大,打起來肯定疼!右手打的話就會輕微許多!”薛啟德再次有板有眼地回答了。齊敬晨顯然很滿意他的答案,手一揮眼前的太監大總管,就立刻退到了一旁,生怕皇上真的讓他扇自己巴掌。不過等到了晚上,皇上再次過來鳳藻宮的時候,不少人都看到薛大總管的臉上,頂著兩個巴掌印。一左一右,無比對稱,看起來是使了全力。不過左臉的巴掌印要比右邊的更加紅腫。幾個之前在內殿伺候的宮女,臉上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原來薛大總管這自扇耳光還是沒有逃過去,而且一扇就扇了兩巴掌。選秀這事兒依然再拖著,皇上沒心情了就直接退朝,有心情了就對著他們嘲諷幾句,但是態度還是那樣。既不說今年要取消選秀,也不說什麼時候舉行,就這麼拖著,朝臣們的情緒都很躁動。直到這件事兒鬧到了太后面前,太后派人把帝后二人都請了過去。小公主也在內殿裡,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追著人跑,嘴裡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太后見到她們二人過來了,輕輕一揮手,就讓奶嬤嬤抱著小公主退出去了。內殿裡除了這三位主子之外,伺候的宮人都是太后的親信。“哀家也不跟你們兜圈子,只這事兒鬧到了我跟前來,不甚煩擾。後宮不得干政,偏生就有人讓你過不安生。敬晨,你無論有沒有決斷,都讓那些人管好了自己的嘴,別再讓自己家的夫人遞牌子進宮,到哀家這裡哭訴!”太后的語氣不算太好,顯然是因為這些人打擾了她的生活。先皇在世的時候,無論太后在後宮有多麼得寵,多麼的橫行霸道,她也從來不插手政事。也正因為如此,那些朝臣才沒把她當做是褒姒妲己之流。但是夫君死了,兒子當了皇帝之後,似乎這些臣子的歪心思,就動到了她的頭上。以前還懂得收斂,這回的選秀事件,根本無法阻攔。太后好幾次發話了,讓這些夫人去和皇后說,無奈一聽她說這話,那些人更加惶恐起來,好像皇后是洪水猛獸一般。齊敬晨聽到太后這麼說,才知道這件事兒竟然捅到了壽康宮裡來,頓時臉色就變得陰沉了些。那些朝臣們的手伸得可真夠長的。“哀家還有話要問你們,你們得如實說!”太后這次既然把他們兩個人都請來了,就不會輕易放他們回去,肯定是要達到她的目的。她的話音剛落,坐在對面的二人就立刻點頭表示應承,生怕太后遷怒於他們。到時候如果氣壞了身體,那心疼的還是他們。“選秀這事兒,語蓉有沒有阻撓,說不要讓那些女人入宮?”太后抬起眼眸,直直地看向對面的兩個人,語氣裡帶著幾分嚴肅。選秀這事兒鬧大了沒什麼好處,特別是對於剛入宮的沈語蓉來說,容易落下嫉妒的名聲。當初太后和先皇不怕這幫朝臣,最主要的是先皇能掌控朝政,局勢安定。外不怕敵國侵略,內不怕逆賊叛黨。而太后那個時候也已經悉數掌握了後宮,誰有個風吹草動,她都能知曉。所以當時的太后不怕落下妒後的名聲,有先皇陪著她一起面對。但是齊敬晨和沈語蓉不行,他們倆還太嫩,朝堂之上不太穩定,後宮之內處處隱憂。內憂外患,再加上他們之間的夫妻之情,並不是那般牢靠,所以不能一開始就落了人的口實,以後想翻本的話,恐怕難於登天。“沒有,她也是之前剛知道的。”齊敬晨立刻搖頭回話,眉頭輕輕蹙起。“敬晨,你遲遲不做是否選秀的決定,就會給人一個誤解,是有人不讓你下決定,這背黑鍋的人多半就是語蓉。哀家曾說過,你們倆做表兄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做夫妻還差了火候。”太后的語氣裡有些恨鐵不成鋼,偏偏她又不好說的太難聽,畢竟當初那個愛吃愛鬧的孩子,已經成長為一代帝王了。先皇教會了他如何做皇帝,卻沒有告訴他如何做別人的夫君。“你們既然成親了,就不能遇事只想著自己,一榮皆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用哀家教你們也該懂!”太后忍不住又說了幾句,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的嘴巴幹得要命,立刻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