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名前排的女生去我辦公室把擺在上面的卷子拿來。小姑娘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去,又不是緊張的懸疑片,這麼怕錯過精彩情節的表情做什麼。
袁姓小子的長腿伸出課桌外,腿這麼長還坐第一排,明顯就是用來絆老師的,這個壞心眼的小子。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走過去,不爽地踢踢他的腳,告誡他伸進去,別放在外面礙眼。他也乖乖地什麼都沒說,曲起長腿藏了進去。對方不說話,我也沒了興致,很奇怪他怎麼不問我些事情,要是他真的是什麼晟的話,應該會說些什麼才對,還是……他在等我開口?
算了,你不理我,我去別的地方玩好了。
一個抬腳,被袁姓小子的課桌角給絆住,心裡嘀咕,就知道這小子沒安什麼好心,霸佔的課桌也和他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去,張開雙臂為保平衡抱住急速漸近的講臺,腰身被人拽了一把,可惜沒有制止住往下俯衝的慣性,反而“咚——”地悶悶一聲響,腦袋撞上了講臺的邊緣。
這個疼啊,我瞬時癱軟無力,陷入一片灰暗,有什麼東西正在朝我的大腦裡湧來。莫名的有些害怕,晃著腦袋希望他能遠離我。
徒勞的感受它在我腦內肆虐,我知道躲不掉了,因此也不再掙扎,睜大眼睛等著飛來的是什麼。
周圍白得發亮,明晃晃的瓷磚,明晃晃的天花板,明晃晃的陽光,像是醫院卻沒有那股專屬的藥物味道,應該是研究所這類地方,我看見自己坐在厚實柔軟的椅子上,微微笑著,下定決心般地握緊拳頭。
你真的決定吃嗎,隱心?身著白大褂的醫生摸樣,戴著口罩,緩緩問出,他還在猶疑。
這人的身形相當熟悉,我想,我是認識他的,要是能將帽子和口罩摘下讓我看看就好了。
我點頭,堅定而又堅決。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信任我,放心,我自有分寸。
早知道這樣能想起來,我老早就去撞頭了。
這些迅猛朝我腦袋裡鑽的是記憶吧,那些突然失去的記憶,從零星點點的小碎片到大段大段的完整片段,我所認識的人,我所說過的話,我所經歷過的事情,全都無一遺漏地灌了進來。
好你個混蛋臭小子宴禟,以前這麼欺負我,別以為現在對我態度好一點,我就全忘了。想想上次就不甘心,只幹了他一次,早知道,早知道……就該幹到他哭泣無門,叫喊無能!!!
還有袁姓小子,一樣不是什麼好人,別以為你一句話都不說就了不起了,就純種善良了,你要不說話為什麼趁我還未記憶起來的時候跑來我身邊,時時刻刻提醒我,我認識你,我非常認識你。
很吵,吵得人不安生,睜開眼,抬手擋在額頭上,唔,疼得要命。
靠在一個懷裡,嗅了嗅鼻子,是宴禟。
心思轉了轉,要保持失憶的狀態,按照自己當初的意願和計劃,不動聲色是最好不過的了。撐起身體,對學生們擺了擺手,沒有去看宴禟,怕自己控制不住,瞥了眼一旁的袁晨斌,伸手拿過女生帶回來的卷子,發下去。
騷亂的教室恢復平靜,領導什麼的依然杵在原地,這樣下去還上什麼課。
“給你兩個選擇。”面向宴禟,調整呼吸,儘量使聲音如常,“一,不要廢話出去。二,出去不要廢話。”
“你們也是,我要上課。”轉向領導,下了逐客令,宴禟的眉毛挑了挑,隨後一聲不吭地走到袁晨斌的旁邊坐了下來。
“做完可以交卷離開,開始吧。”
交代完畢,趴在講臺上看著他們答題。都是很乖得學生,可能的話還真想帶他們到畢業,可惜,我的行程安排的很滿,隨你們廣告打得天花亂墜,一到遵守的時間,我就會離開。
袁晨斌,你的算盤打得不錯,真可謂是用心良苦。
袁晨斌,晨曦漠。
拆開,和解一下,再把煜煜的姓加上。
商曦晟。沒錯了,這就是你的本名。
原栤墨。你這個BOSS手下的組織。
這次合作希望能愉快。我主動吞下藥物,忘掉了關於你的一切以及當時的任何事情,換句話說,就是忘掉了有你存在的幾年,為了接近宴禟,降低他的防備,一舉攻入宴風皇城池,而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抹去我的記憶,自動送到他面前。
然後,等藥性過去,我也就能自然地記起一切,實施第一項任務。不是因為撞了撞腦袋,那只是碰巧,而是藥物的作用失效,商曦晟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