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想離婚?你這個混小子!”一向好脾氣的李叔聞聽了和順的話,突然破天荒的發起了火。他一柺子打在和順頭上,張嘴罵道:“你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燒的還是怎的?這麼好的媳婦,這麼好的孩子,你居然想離婚?你的心腸讓狗吃了?”
李嬸見兒子捱了打,本能的上前去攔:“你幹什麼?你打孩子幹什麼?事情還沒弄清楚呢,你怎麼就知道是咱兒子的錯?我看就是那個劉梅不是個東西!兒子,別怕,告訴媽,她們一家子是不是欺負你了?媽去給你出氣!”
和順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既不躲閃父親的巴掌,也不回答母親的問話,就是那麼悶悶的坐著,彷彿神魂出竅了一般。
老兩口見他這個樣子都有點怕了。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悶葫蘆,心裡裝得下事兒,就算主意打定都不帶說的,是最不讓他們操心的。可正因為如此,三個孩子裡他也是最讓人摸不透的一個,他的性子上來,什麼嚇人的事情都做得出。離婚是個大事兒,和順又是這麼傳統的一個人,二老冷靜下來之後都很快意識到,這件事情裡最難受最受打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和順自己。現在他又是這麼一副樣子,老兩口都開始害怕他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傷人傷己的事情來。
李叔先軟了下來,緩和了語氣對和順說:“是我魯莽了。老大,你心裡有委屈就跟我們吐一吐,說出來就好了。”
和順沒說話,眼角卻有點溼了。
李嬸也忙道:“有啥事說出來,一家子好好商量。千萬可不能想不開啊。”
和順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隨即起身道:“我沒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們不用擔心。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李叔李嬸攔不住他,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出門而去。
“這可怎麼好?老大不會想不開吧?”看著和順有些佝僂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李嬸再也扛不住,一下子哭了起來。
李叔也是滿眼的不放心,可還是安慰她說:“沒事沒事。他那麼大人了。哪能那麼沒有理智。我……我給和平打個電話,讓他跟去看看。”
“對對對!”李嬸也回過神來,急忙撲到電話上。撥了和平的號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剛剛的事情告訴了二兒子,讓他務必找到和順,把他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和平聽了。心下一驚,可嘴上還得安慰母親:“沒事。大哥可能就是一時生氣,我找他去。媽你彆著急,我肯定能把他勸回來。放心好了!”安撫好父母,和平一邊拿了車鑰匙起身往外走。一邊對文君說:“我出去有點事兒,可能晚點回來。”
文君奇怪的問:“你去哪兒啊?今天中午我表哥請客,你不去了?”
和平說了句:“不去了。大哥大嫂好像鬧了點矛盾,我去找找大哥。你有空也給大嫂打個電話。看看怎麼回事。”人就已經竄到了門外。
文君大吃一驚,按照大哥大嫂那麼隱忍好面子的性格,要不是鬧到不可收拾,絕不會願意讓別人知道,可見這次肯定不是一般的鬧矛盾。她追出去想仔細問個究竟,可開啟門,發現和平早坐著電梯下去了。她有點懊喪的退回屋裡,想了想,忍不住直接撥通了劉梅的電話……
和平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用車載藍芽擴音接通了和順的電話:“大哥,我和平。你今天有空嗎?我中午請你吃個飯。……不不不,就咱們倆。文君有事兒,她表哥請客。……好,那說定了,我現在就過去,不見不散。”
很快,和平就驅車趕到了和順說的那家飯館。和順的新車就停在飯店前面,看來他已經到了。和平停好車,往裡一走,不由笑了:還是大哥的老風格,不大的門臉,裡面卻收拾的乾乾淨淨,散座有點空,卻一點都不顯得蕭條。真難為他總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覓到這樣的酒家,樸素而又內斂,平淡實在中卻又不乏自己的特色和堅持。就象,大哥自己的為人一樣。只是,這樣的店和這樣人如今都已經顯得有些過時,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和平掃了一眼大廳,和順正坐在靠窗的一個角落裡自斟自飲。和平見了,忙快步走了過去。
“這麼早就到了?開車來的?”和平在和順對面坐下來,一邊問著,一邊不動聲色的拿過旁邊的瓷酒瓶搖了搖,還好,瓶子幾乎還滿著,看來大哥也只是剛剛開始喝。和平稍稍放下了一點心,他很怕和順一直自己在這裡喝悶酒來著。
“你聽爸媽說了?”和順低頭看著酒杯,平靜的問了一句。
“什麼?”和平被問得一愣,隨即明白,介面道:“哦,媽給我打了個電話。我不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