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首且與之有過交流的東海龍王首先站出來拱手寒暄,套著近乎,目的是希望他一會的請求不要受到刁難。
“哪裡哪啦,我這簡陋的青莽山倒叫四位龍王笑話了。”確實,與金碧輝煌、珠光寶氣的海底龍宮相比,青莽山簡直像個乞丐窩。不過如果單從自然景觀來說,倒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景。
東海龍王立於三龍之前與聖王交流著,可不知是不是西海龍王鰲閏自己的錯覺,他總感到聖王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瞄。其實不只鰲閏,估計全場人都注意到了子騫的這種情況,但眾人均不明所以,只有寶兒越看越心酸。
多諷刺,父子相見不相識。外表看來,四海龍王飄逸俊朗,與蛟龍站在一起,反倒是子騫顯得蒼老許多。只見他額前白髮垂下,臉上面無表情,深邃的瞳孔彷彿寫滿故事,從籍籍無名的小妖。數百年間便攀爬到如今地位,他的努力,他的付出,他咬緊牙關的苦苦支撐都是拜眼前之人的恩賜啊,他努力要讓自己成為人上人。西海龍王不會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風流,竟會害得子騫痛苦半生。
“四位龍太子確實正在山中作客,不如咱們屋中敘話,不然外人可要說我妖族不懂禮數了。”子騫禮貌地微笑相邀,這種官方的、疏遠的的笑容不是每個人都有命享受的,這種榮耀似乎只有龍王才能享有,可惜龍王們並未因此感到驕傲。
眾妖散去,子騫帶幾人來到正廳,他率先落位於上位,幾位當家妖王隨侍左右,悠醉則淺笑著邀請四位龍王入座,隨後立於屋中一角,所有手下的靜立都彰顯著聖王蛟龍的尊貴身份,這讓同樣落坐的四海龍王如坐針氈。
茶端上,茗氣徐徐,這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門邊小心翼翼踮腳而入,偷偷摸摸的樣子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寶兒。”終於有機會擺脫眼前尷尬處境,東海龍王大喝一聲,成功讓某女身影僵在當場。“還不過來,玩瘋了嗎。”
“呃……”她不想站在眾人矚目下,但對方畢竟也算是自己的便宜老爹,自己總不好直接駁他面子吧?如此一想。寶兒只能無奈地嘆口氣,躊躇著如蝸牛般前進至東海龍王面前乖巧地喚聲爹。
“我有事與聖王商談,現在沒空理你,到我身後站好,回去再好好收拾你。”他在派慈父口吻訓斥著寶兒。
“喔。”真倒黴,居然被罰站當花瓶,不過,掃了眼全屋,好在花瓶不只她一隻,悠醉也一臉苦大仇深樣呢。
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卻獨獨漏看了子騫,現在,那位身居高位的聖王殿下雙瞳早已充滿陰霾。“寶兒過來。”他低沉開口,語氣中隱含的威嚴讓人無法忽視。
“咦?喔。”彷彿成了應聲蟲,寶兒這廝又極其聽話地來到子騫面前,“什麼事?”
深深凝望她,復不著痕跡打量了鰲廣,“坐。”他張口道。子騫示意的座位在他身邊稍靠下的位置,那裡平時是屬於德高望重的白鬚長老的,也是如今屋中唯一可坐之處。可是,長輩面前,安有她穩坐之理?寶兒簡直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難受。
而聽到他話語的四海龍王更是集體變了臉色。尤其東海龍王。心中更是腹誹不已,怎麼的?他管教女兒聖王也要橫插一手,是故意給他上眼藥店還是存心讓他下不來臺?只是無論如何他可能都無法相信,子騫的真實意圖只是看不慣有人對寶兒呼來喝去。
他們之間的直接碰撞導致了屋中氣氛直線下降,簡直是瞬間降至冰點,恰逢此時,被帶來的四海龍太子緩解了這一觸即發的氣氛。
“父王?”烈、潤、泉、峻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父親與叔叔們。
急切站起身,打量著明顯清減不少的兒子侄子,四海龍王眼中震驚與心疼並存。“兒啊,你這是受了何等委屈,怎麼憔悴各如此模樣?難道堂堂青莽山還差你們幾口吃食不成?”北海龍王話中有話,語意直直指聖王招待不周。
然而余光中,對方對他的指責未作任何辯解,依舊穩若泰山,神色不變。
“哼,聖王殿下,小輩們身體虛弱,我們便就此離開了。”任誰都聽得出西海龍王的勃然怒氣,甚至連敷衍都剩了,直接翻臉提出走人。
鼻子裡輕哼出聲表示自己有聽到,既然對方不客氣,子騫自然也無需以禮相待。至於那幾條清瘦的小蟲嘛,他還真要感謝悠醉的自作主張。
“寶兒怎麼還坐在那兒?沒聽見我說走嗎?”東海龍王怒極攻心,見寶兒安穩端坐不由遷怒出聲,惡聲惡氣在耳邊炸響,嚇得某兔渾身汗毛直豎。
寶兒本身是不想回去的,但反駁氣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