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地主也是要提供種子農具器械,還要安排管事的去管,平日逢年過節的,他們還要給那些佃農一些酒肉之類的,這是為了籠絡些能幹的人。
因為戰亂,國朝初立這些年,實際上是人口大減,上面皇帝一直輕徭薄賦,鼓勵農民開墾荒田,因此現在想找到佃農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為許多人是自由民。
但也有些地方因為官府盤剝或者水災逃走的,落戶在這邊,成為佃農。
“按理說鑑湖邊的土地是很肥沃的,尤其是近年傳開雙季稻的種法,產量該更好才是。”
楚惜情聽了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那邊莊子裡說是因為被鑑湖起水淹沒的。”
“不可能的,楚家在那邊也有田地,產量比其他地方都高。”
聽楚敬一說,楚惜情也明白這裡面肯定是藏著貓膩,便詢問這裡可能存在的問題。
楚敬雖然也不是喜歡操持庶務的人,不過這些年倒是接觸了不少,倒也知道些貓膩。
他便一一跟楚惜情說了,然後道:“其實只要找了幾個佃農來,審問一番,總是能得到結果的,這些本就不是什麼難查的事情。”
最後他又語重心長地說:“惜情,雖然你有聰明,不過有時候聰明最好不要外露出來,讓人知道了怕是會有了準備提防你了。”
楚惜情一怔,點頭道:“惜情明白的,多謝二叔,我會盡快開始清查的,這樣也不讓他們有什麼準備的。”
臨走之前,楚敬送了她一個小貓戲線團的木雕,送她到門口離開。
——
屋中滿地的狼藉。
丫鬟婆子大氣不敢出,小心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張氏臉色陰沉,看了眼身邊這些人。
楚旭說了那番話,要把她身邊的人給換走,這對她而言自然是致命的。
人她當然可以培養,可是忠心好用的卻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幸好她以前讓人在自己的莊子上訓練的丫鬟也能得用了,這回把這批沒用的換了去,也許還有點用處。
可是一時間顯然是很麻煩。
不過還好她還有孃家,可以從孃家找人。
張氏臉色變幻不定,這時楚惜顏進來了。
“娘,你不知道楚惜情那個小賤人她說——”
“閉嘴!”
張氏沒好氣地罵人了,看楚惜顏那個沒用的樣子她就惱怒,她怎麼教出這麼個東西,爭寵是個好手,管家理財之類的本事半點也不知道,這是做寵妾才學的,她難道想將來當個妾?
“以後你也給我好好學著管家理財,不準再像以前那樣了,成天情情愛愛的,情愛有個屁的用處。你不會管家,將來等著被人欺負。看看楚惜情,你怎麼不跟她學學?”
楚惜顏委屈地撅著嘴,臉上還有被張氏打的五指山在呢,這時候又被嚴厲訓斥。
她就不明白了,張氏還是她娘嗎?
“可是娘,您就這麼看著她囂張嗎,咱們之前算計好的事情呢?”
“以她的手段,我看鋪子之類的也得注意了。”
張氏心煩,想起鋪子的事情,本來她真沒注意到楚惜情能怎麼樣,不過現在看來是要注意了。
張氏招手過來,叫了櫻草來,低聲吩咐幾句。
“爹不是說讓您換人麼?”
“蠢貨,他也沒說什麼時候,等過幾天他氣消了,我再哄哄他,把一些不重要的給弄走就是了。倒是鋪子那得給他們個小心才是,免得他們著了楚惜情的道道。那丫頭厲害著呢。”
楚惜顏不以為然:“她不可能懂生意上的事吧,那賬冊那麼複雜,我看都頭痛,她怎麼能理清頭緒?她一個大家閨秀,上哪學這些的?姐妹們學的東西都差不多,我可不信她能那麼厲害。”
張氏一想也是,但又想到楚惜情今天的表現,罵道:“那人家今天怎麼能知道那麼多?平日人家看書你也看書,你是看到狗肚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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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顏臉上臊得慌。
張氏罵了一圈口乾舌燥,端起茶喝著。
想了一會道:“還好總算我也找到了要找的人,等我再安排人給調。教好了,到時候再去行事。”
“可是聽說那個武昌侯世子都有意跟楚惜情定親了,她怎麼可能跟別人如何?”
“不會用手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