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廟裡上香,也想求菩薩保佑保佑。柳如聽了這話到也不好再阻止,只說老爺、福晉不會讓小姐出去的。這倒是,不過正門走不得,還有側門可去。反正這府裡少有人來,兩人不在也不一定會被發現,即使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前些天看見箱底有兩套男裝,便吩咐柳如拿了出來一起換上。柳如一個勁的嘆氣,說小姐醒了變了不少,可這往外跑的壞習慣卻一點沒變。暗地裡吐了口氣,一直小心應付著周圍的人,怕被別人發現自已不是月燃,借屍還魂!可別被人當成妖怪。
月燃住的小院一角有個小門,透過幾天的觀察知道那能通往府外,可門上的那把上著鏈條的大鎖確實讓人頭痛。看了看倚牆而長的一顆參天大樹,正準備順著往上爬翻出高牆,卻被柳如一把拉下,“小姐為什麼不走門,這兒有鑰匙。”看著柳如好奇的眨著眼,額上立刻出現兩滴冷汗,“哪兒來的?”
“小姐忘了,是您為了進出方便從門坊上偷的!”她有些奇怪。
看來這小月燃還是個難纏的主兒,定了定神拉著她說道:“如兒,我醒來後以前的一些事記不太清楚,要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以後可得告訴我。”
柳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柳如的肩,接過她手中的鑰匙開了門。兩人穿過門外一條狹長的衚衕到了兆佳府的后街上,由柳如領著往白雲觀方向而去。一路行來發現這附近有不少佔地較廣的大宅子,青石鋪成的路面光滑、寬擴,街道兩邊是翠蓋成陰的大樹,很幽靜,偶爾一頂官轎、一輛馬車擦身而過,座座宏偉的府門外都有肅穆的清兵把守,看架勢和排場這裡應該是清朝達官聚居之地。
好奇的東張西望中,漸漸路上小商小販、行人多了起來,熱鬧和喧譁也撲面而來,吆喝聲、叫賣聲不決於耳。柳如畢竟也是小丫頭,見了熱鬧也丟開了擅自出門的擔心,她興奮地告訴我今日白雲觀有廟會,可有不少好玩的,聽後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次不顧柳如勸阻要出府,上香只是個藉口,自已真正要做的是到廟裡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科學無法解釋的答案。為何會來這裡?又如何能回去?
離白雲觀越近,那份繁華就越讓人不能置身事外。一眼望去街面上是人頭攢動,張望著達官顯貴進進出出的玉器鋪、琳琅滿目的扇子鋪、街邊藝技高超的雜耍。想到“東西兩廟貨真全,一日能消百萬錢,多少貴人間至此,衣香猶帶御爐煙①。”的形容是一點也不誇張。
走過一間香味四溢的餑餑鋪,拉著柳如一頭紮了進去,甜品是我的最愛,看著眼前誘人的搓條餑餑、蘇葉餑餑、粘糕餑餑,忍不住一樣買了點。二人出了餑餑鋪,又在炒貨攤上包了兩包炒豌豆、胡豆。正高興地邊吃邊走著忽聽見前方有人大喊:“捉賊!攔住他!”。
放眼看去一身材矮小的男子正朝二人迎面飛快跑來,身後追著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路上的行人像是沒有要管閒事的意思,紛紛側身讓開,那少年氣得臉紅脖子粗,邊跑邊扯著噪子喊:“狗東西,爺不信逮不到你。”
自已本打算幫忙,可一想這隻有十二歲的身體是什麼也做不了,斜眼瞄見柳如手上的兩包炒貨,計上心頭。眼看賊人到了跟前,順勢奪過柳如手上的那兩包炒貨,一股腦地倒在地上,立刻豌豆、胡豆滴溜溜的滿大街地滾。賊人沒料到街上突然滾出些東西,一腳踩上去,撲騰了幾下,一個樁子不穩,摔了個四腳朝天,手上拽著的一個明黃錦囊也跟著飛了出去。看著那人仰睡在地上揉著屁股“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刻一陣大笑。
捂著嘴笑了一會兒,戳了戳笑彎了腰的柳如,示意她將那地上的錦囊拾起來,交給已跑近此刻正呆呆望著眼前一幕的少年。柳如似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按我的吩咐揀起了錦囊上前遞給了那少年。
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向柳如揖了揖,柳如忙閃身一邊,連連搖手說道:“可別謝我,是我們家小……不,少爺幫的忙。”
只見那少年一身寶藍色緞制長袍,腰間繫了條同色系祖母綠腰帶,青藍長靴,前額剃得光亮,一條粗粗的長辮尚圍在頸間未及放下,因剛才的奔跑臉色有些微紅,懸膽鼻,兩道劍眉下一雙浩月般的眸子此刻正看著我,見他微笑著上前一步說道:“多謝小兄弟施以援手。”
呡嘴一笑,“不用謝,應該的!”
柳如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那少年也微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著說道:“小兄弟真是豪爽!”
看著二人的神情,這才明白剛剛那句現代人常用的禮貌語“不用謝,應該的!”用得有點不合時宜,似乎太過直白,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