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雪兒,放了她”久久,穆婉秋淡淡的聲音打破了沉悶。
“小姐”墨雨叫了一聲。
“放了吧”穆婉秋語氣不容置疑。
緩緩地收回寶劍,墨雨一瞬不瞬地盯著阮鈺,一步一步倒退著靠向穆婉秋身邊,墨雪隨即也一躍跳到穆婉秋另一側。
得了自由,柳鳳大出了一口氣,隨即又向穆婉秋撲來,瞧見她身邊一左一右氣勢洶洶的墨雪墨雨又伸出了寶劍,她又撲稜停在了那兒。
突然,她猛轉身奔向阮鈺,抓住他胳膊使勁搖,“她欺負我,你殺了她”回頭惡狠狠地指著穆婉秋,“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她嗎?你不是說只是利用嗎,你給我殺了她”
額頭的青筋蹦了幾蹦,阮鈺緊閉著嘴不言語。
“殺啊,你給我殺了她啊”柳鳳又瘋了般大叫。
瞧見阮鈺看過來,墨雨墨雪雙雙擋在穆婉秋身前,手持寶劍,死死地盯著他。
出乎意外,阮鈺深深地看了穆婉秋一眼,接著一把甩開柳風,一言不發大踏步走了出去。
眾人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傻了般立在那兒,直到阮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柳鳳才回過神來,她驀然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盯著人流中間那條空蕩蕩的路,好半天,她瘋了般大叫一聲,一把將案上的半盤殘局掀翻在地。
乒乒乓乓,一陣清響,散落了滿地的黑白星子,恍如珠玉落地,美石決裂
原來柳風也會吃醋,也會暴怒啊
記得前一世,哪次見她,她不都是高高在上一副優雅賢淑的模樣,大度地囑咐自己要多為她分憂,要好好照顧阮鈺嗎?
這一世,為何會迥然不同?
搖搖頭,雖然想不通,但想起柳鳳暴怒的模樣,穆婉秋心情還是格外的好,彎腰撿起滾落在樓梯口的一枚白子,揚手拋了一個弧線,又順利地接住,她步履輕鬆地邁下樓梯。
看著她一副欣喜輕鬆的模樣,一直守在樓梯口的冷鋼嘆息地搖搖頭,抬腳正要跟上,一眼瞧見門口那條白色飄逸的身影,他身子一滯,接著一轉身,泥鰍般貓腰鑽進了雅間。
“黎大哥來了”一開門,正遇上黎君背對著門口站在,穆婉秋快步迎上去,“黎大哥來了怎麼不上樓?”黎君知道這一品天下的東家是她。
回過頭,目光落在穆婉秋些微紅腫的左臉上,黎君眉頭動了下,一言不發,他抬腳邁下漢白玉階梯,朝馬車走去。
“他又怎麼了?”望著他蕭瑟的背影,穆婉秋皺皺眉,“莫名其妙”見慣了黎君這種莫名其妙就生氣了的模樣,穆婉秋也沒在意,她快步跟了上去。
解藥到手了,她得早點把他的毒給解了。
跟著黎君上了馬車,吩咐趕車的秦健,“直接回黎記。”穆婉秋放下車簾,從懷裡摸出剛剛偷得的解藥,欣喜地轉向黎君,“黎大哥”
正對上黎君凜凜的目光,感覺身邊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她下意識地閉了嘴,好半天,諾諾地問道,“黎大哥怎麼了?”
“阿秋不答應嫁給我是惦記著阮大人嗎?”黎君冷冷的問道。
“黎大哥說什麼呢” 穆婉秋一怔神,隨即臉色一陣漲熱。
“還是惦記著黑木?”沒理她,黎君繼續問道。
“你”穆婉秋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她掀起馬車簾,喊秦健,“停車”起身就要跳下馬車。
被黎君一把抓住,狠狠地扔回車坐上。
還沒坐穩,黎君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阿秋這麼喜歡對人投懷送抱?”他手撫著她的唇,“這裡被多少人吻過?”手指一路向下,越過嬌白的脖頸,直至胸前,“這裡這裡都被人碰過,是嗎?”俯下頭來,直視著她的眼, “阮鈺碰過,黑木也碰過?”
眼前閃過他聞訊趕來,一登上二樓,就瞧見大敞的門裡,穆婉秋正坐在衣冠不整的阮鈺懷裡的情形,黎君手上不覺加重了力氣。只那一眼,他便被一股撕裂胸膛般的暴躁充斥,不是多年來養成的沉著,他想他當時就會毀了屋裡的那一對男女
如果說那次被劫入都尉府純屬強迫,那麼,這次在一品天下正堂公開和冷鋼賭棋,純屬是她在勾引阮鈺
不知道在一品天下門口站了多久,他只記得看著人流一波一波地走出來,直至門口蕭條,他都不能讓胸口的那股氣息平復。直至現在,和她並坐在車裡,他還感覺胸口被一股撕裂的疼痛瀰漫著,令他幾欲窒息
他這話什麼意思?
“這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