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覺得宣陽侯與魏青巖這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是親人卻更似仇人。
魏青巖能將雕字傳信之事告知宣陽侯,而宣陽侯卻要將此法據為己有,來保宣陽侯府安危,就好似剛剛魏青巖所說,他的功績就不是宣陽侯府的榮譽了?
若說因魏青巖不是嫡子,可他也終歸是宣陽侯府的人
“我也不知道。”魏青巖知道她欲問何事,“所以我無法回答你。”
林夕落走上前幾步,仰頭看著他,“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知道?”
他的眼眸中閃現驚慌之意,隨即被漠然之色掩蓋,“如若得出的答案非你所想,你會如何?”
“還在你身邊陪著。”林夕落主動抓住他的那雙大手,“青巖,你愛我嗎?”
這是她初次直言相問。
這些時日她時而會在心底憶起自來到這噩夢之中的種種事情,有荒謬、有無奈、有自以為聰明的糊塗,更有糊塗中的魯莽,可她認為這一年多來做的最正確之事,便是嫁給他,嫁給這個刑剋之人。
這並非是她有疑問,而是她想要他說出口,給予心底一份甜蜜的安穩。
但魏青巖的表情和疑問,讓林夕落沉了臉。
“愛是何意?”魏青巖皺了眉,“喜好?我一直都喜歡你。”
林夕落瞪了眼,而後仔細想想,也不應該啊?這個字古言常有,他會不知道?
可這事兒她如何來解釋?仔細想了半晌,林夕落才出言道:
“《孝經》之中有云,親至結心為愛;亦或古人詩中所言,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你是我的妻子,這自是愛的。”魏青巖對她這解釋略有不解,“何以還要如此問出?”
林夕落有些撓頭,雖說這時代也有此字,但好似與她心中所想並不一樣。
魏青巖就這樣沉著看她,等著她再出言問話。
林夕落想了半天,忽覺這事兒很無趣,索性拽著他則道:
“算了,這事兒我也糊塗著,咱們回吧。”
魏青岩心不在焉,則是帶著林夕落一同往回走,因天色尚早,林夕落也無心再去“雅香居”幫著收納白禮之事,敘起魏青羽與姜氏二人回來,她則讓魏青巖隨同一起去三房的院子探望一番。
魏青巖也知這位三哥已入家門,二人便往那方前去。
三房的院子離“鬱林閣”並不遠,從府中插過去便是,可行至此地門口,卻正見侍衛們在門口清理雜草,連帶著魏青羽也換上一身便裝跟隨著動手幹活。
林夕落可是瞪了眼,這院子旁日裡不留丫鬟婆子們跟著清掃?雜草亂的,好像荒野坡子似的
但兄弟二人相見,魏青羽臉上則有份儒雅的笑意,拍拍手上的泥土,上前道:
“上一次歸來乃是飲五弟的喜酒,這一次恐怕要常住了,院子裡也得收攏一番。”
魏青巖的神色略有些沉,卻捲起衣襟系在腰間,笑言道:
“我來幫你。”
魏青羽沒再多說,看向魏青巖已經開始動手,他則看向林夕落,“五弟妹進去歇一歇吧”她在此地看著兩兄弟拔草,也著實不太合適。
林夕落自知魏青羽話中之意,則福身後便進去找姜氏。
姜氏正在吩咐丫鬟婆子們收攏衣箱、櫃子,連帶著各處的鑰匙都蒙了鏽,一張臉氣惱不堪,可帶來的人手又不多,大院子、小院子,各間屋子中都有忙碌的身影
看到林夕落前來,姜氏連忙迎上前,“五弟妹這麼急就來了?這屋中可是沒個坐的地界。”
林夕落也不介意,朝後與秋紅吩咐道:
“去將院子裡的粗使丫鬟、粗使婆子都叫來”
“這怎麼好意思。”姜氏有意推託,林夕落則抽抽鼻子,“不礙事的,這都是侯夫人送來的人,不用白不用。”
“噗”姜氏沒忍住便是笑,也顧不得許多,拽著林夕落往屋中走,丫鬟們依舊是泡好了茶端上來,林夕落品了兩口,正是上好的烏龍,笑著道:
“可算有點兒可口的了,不然這幾日在大房那裡除了茶葉沫子便是青山綠水的苦澀,喝的讓人心不爽。”
姜氏在一旁只捂嘴笑,“早前只聽三爺說起過你,都乃逸聞趣事,也誇讚你酒量好,如今得見,這脾氣也是個爽利性子,與五爺正合適。”
提及這話題,林夕落只得淡笑了之,她與他合適?
這是說兩個不守規矩的人湊一起最搭配麼?
“三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