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恆,所有人幾乎都忘記他的存在,可如今,他卻成了焦點。
“你笑什麼?”忠義伯夫人好似得了一把救命的刀,當即指向魏仲恆,這孩子才九歲,他若說出個“不”字,這罪豈不是正好就落在了宣陽侯府的頭上?
自作孽,不可活,忠義伯夫人想到此,臉上都綻放出了狂妄的笑意
魏仲恆乃頭一次被這般多人注視,不免嚇的笑容當即吞嚥到肚子裡。
侯夫人瞪著他,那副模樣恨不得掐死他一般,宋氏即刻拽著魏仲恆過來道:
“這乃我們侯府大爺的次子,還是個九歲的孩子,哪裡懂得這些事,伯夫人還是回答五夫人的問題為好。”
忠義伯夫人怎會讓她就此搪塞過去?當即便道:
“這事兒何必著急,不妨讓這孩子先說一說,都是讀書識字的,怎會毫無心感?”
“侯夫人,不妨就讓這孩子說上兩句,童言無忌,此時不必介懷?”林綺蘭在一旁添油加醋,明擺著是替忠義伯夫人說了話。
秦素雲冷漠斥責:“閉嘴與你何干?”
林綺蘭笑容僵在臉上,即刻退縮至後,不敢再說半個字,可她眼眸中對林夕落流出的恨意,則更是深了幾分
眾人盯著魏仲恆不放,連其餘府邸的眾位夫人、小姐都只看不語,明擺著是想看個熱鬧。
誰輸、誰贏,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能把腳伸進這個坑?
林夕落看向魏仲恆,他也在看著自己,這孩子明擺著是被嚇壞了
“仲恆,嬸孃這首詩句如何?你如何想便如何說,若覺得好,那就是好,莫被周圍的人嚇到”林夕落話音一落,魏仲恆當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嬸孃詩句好”
童言無忌,這話說出,眾人皆是心底一嘆,侯夫人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即看向忠義伯夫人,“別在這兒拖延時間了”
忠義伯夫人是氣惱攻心,險些就暈過去,此時可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只得硬著頭皮道:“好好詩”
她這一句道好,無妨是徹底的丟了臉,周圍眾人悄聲議論紛紛,臉上所掛的笑意幾乎都乃嘲諷,可笑中無語,無人能挑得出毛病來。
林夕落笑眼眯眯,繼續開口道:
“既是伯夫人贊好,那我則來下一句臣下同心合合合”
有了上一句,這一句道出之後,眾人雖是心中早有預估,可聽後不免很想使勁兒挖挖耳朵,這到底是什麼詩?
都說這五夫人是個跋扈囂張的人,等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可她這不明擺著是往人心裡頭放一大號的榴蓮,不但噁心臭,反而還扎的人心難受,可這股子味兒還得拍手稱讚,不能斥罵鄙視,實在難受的不得了
詩句說出,林夕落繼續看著忠義伯夫人:
“怎麼樣?忠義伯夫人?我這一句在您耳中可還上佳?”
臣下同心合合合,這一句雖不是在誇讚皇上聖明,可她若說個不字,定會被追問她為何如此說辭?
朝中重臣一二三四五品,何止百官,她總不能挑剔個邊轄縣令來斥責?那也不是她忠義伯夫人能做的事?
可就這麼應下她的詩句好?
忠義伯夫人就好似心裡頭吞了個癩蛤蟆,怎麼嚥唾沫都覺得不是滋味兒。
侯夫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壓根兒就當做此事無她一般,兩耳好似堵上了棉花,魏仲恆剛剛被揪了出去,此時早已捂上了嘴,縱使心中想樂,也徹底的憋了回去。
宋氏抽抽著嘴,只低頭看著這素閣的磚地,怎麼這麼不平,其餘眾府的夫人們不免看向秦素雲,這荒唐事,不如就算了吧?
秦素雲不開口,只笑意涔涔的看著,忠義伯夫人樂於出來鬧事,不讓她把這虧咽至腹中,她怎能得個教訓?何況她若不是藉著自己在此時機挑剔林夕落,侯夫人也絕對不會理她
故而,秦素雲就是不開口,忠義伯夫人也實在沒了轍,不由得又咬著牙讚了一句:“好詩”
眾人接連長嘆一聲,便是看向林夕落,目光之中不免都有你好歹趕緊把這事兒了了算了,可別再折磨人了
林夕落也知這事兒要適可而止,不免開了口:
“又得忠義伯夫人誇讚,我真是欣喜若狂,接著再下一句忠義長流千千古再後一句是什麼呢?”
林夕落故作凝眉思忖,眾人心裡不免都開始順著這話語心中接了句:
“她不會是想再來一句‘朝廷永固萬萬年’吧?”
可心思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