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之巔,自然能見到我。若是閣下到不了山頂,半山腰下,有你一席之地!”
傅開稍愣,神念散開,向那密林之中延伸過去。
可惜,傅開的動作終究是慢了一點兒,等他的神唸到達林間,除了在林間看到一把古琴,卻是一人未見。說話之人,在那番話說完的瞬間,已然不知道用何種秘法遠遁。
“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傅開收回神念,抬頭向上看去。通往忘憂之巔的路上,迷霧籠罩,幾多樹林,幾多草地,幾多坦途,一無所見。不過,傅開卻是猛地抬手,在他的手上,真炎之火洶湧而出,化作一條真炎火龍,向著前方疾飛。
真炎之火所過之處,迷霧在瞬間蒸發,露出了迷霧之下的真容。樹林在真炎之火下化為灰燼,巨石崩碎齏粉,泥沼烘乾成坦途……
“閣下果然好手段,請上山來!”
在真炎火龍到達忘憂峰之巔的瞬間,那女人的聲音再次在傅開的耳邊響起。傅開也不含糊,身形閃動,人如驚鴻,瞬息之後,便已站在了忘憂峰之巔。
忘憂峰之巔很美,有山有水,山是假山,水卻是活水,竟是從那地下冒出的汩汩泉水匯流而成。在這高達數萬米的山巔,居然出現了泉水,傅開想不震驚都不行。
泉水這東西,一般都是山中、巖間有水,一點點從地下冒出來。而在山巔冒出來的泉水,傅開走南闖北多少年,這還是頭一次見到。
山水之間,卻是一棟閣樓,很典雅的小樓,樓前石碑,碑上兩字:忘憂。
“閣下既然來了,便請進來一敘!”
依舊是那嫵媚動聽的女人的聲音,從閣樓內傳出。在聲音傳出的同時,閣樓的木雕大門緩緩開啟,露出了裡面的點點光亮。
傅開卻是雙手抱拳,躬身一禮,道:“在下不知忘憂峰乃是有主之地,無意冒犯。而今,在下告辭!”忘憂峰的神奇,傅開是親眼見到了半山腰下的那些沒有了慾望的修行者的。而這裡既然有主人,那就說明,那些人是被這裡的主人給做了手腳。能夠讓聖人至尊都留下的人,傅開可不想為敵。
然而,傅開要走,那樓內的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閣下既然來了,想要離開,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女子在此隱居,不喜人打擾。閣下若是執意要走,便會壞了我忘憂峰的規矩。所以,你不能走!”
“姑娘,傅開本是無意冒犯,姑娘既然不喜人打擾,為何不在山下立碑說明?何以要等人上山才說這話?”
“閣下倒是慣會強詞奪理,之前,我曾遣金龍攔路,勸你不要上山,然而,你卻不聽勸告。如今,卻來怪我?”
“也罷,既然如此,姑娘有何指教,但請直言!”
傅開算是明白了,忘憂峰的秘密,便在這閣樓之內。而這說話的女人,顯然是不可能讓來人輕易下山。至於原因,傅開是不知道的。
“閣下還請進的樓來,此間有酒三倍。閣下若是能飲盡三杯酒而不醉,那麼,便可自去。反之,若是閣下醉了,那麼,前塵往事盡成浮雲,半山之下,你有居所。”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三杯酒,傅開冷冷的笑了,他倒要見識一下,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手段。三杯酒就能讓人忘憂?豈不聞古人云,借酒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傅開大步向前,直進閣樓之中。閣樓的一樓很空,獨有一方玉臺在中間,玉臺之上,放著一酒壺,三杯酒。
“三杯酒,便是一壺酒,又能難住誰?”
傅開抓起酒壺,就要將酒壺內的酒倒入嘴裡。卻在酒壺內的酒將要灑下的瞬間停下了動作,又將酒壺放下,很陶醉地來了一句:“如此好酒,自當淺嘗慢酌,豈可囫圇吞棗,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傅開抓起玉臺上的酒杯,一杯接一杯,三杯酒,轉瞬下肚。而後,傅開又將酒壺內的酒倒了出來,一倒就是三杯。
而這一次,傅開卻沒有連飲三杯,而是一杯一杯慢慢品嚐。
“好酒,好酒,辛而不辣,醇而不濃,香而不醉,當真是好酒!”
傅開的話說得漂亮,只是體內已經是翻江倒海。這酒不知什麼材料釀製,真正是酒中極品。這才六杯酒,傅開就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酒裡有毒……”
片刻之後,傅開終於醒悟。而此時,他的腹中,時而火熱如置身火爐之中、時而冰冷如墜冰窖深淵。而傅開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他,臉上的眼色也是在時刻發生著變化。
當傅開腹內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