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聽之餘,曹植更是感覺到琴曲與以前聽過的曲子有著別樣的不同。以前所聽的曲子雖然不錯,但還脫不出瑤琴這種樂器原來造就的琴音。也只有當初在許昌的時候,曹植那從琵琶曲中改過來的《十面埋伏》上,才有創新。
而現在,聽著這琴音,曹植竟然從中感受到胡笳的聲音。在大草原處數月,曹植對胡笳已經頗為熟悉,但那畢竟是胡人的樂器。如今竟然能從瑤琴曲中聽出胡笳的調子來,讓人仿如置身於大草原之上一般,實在讓曹植又驚又喜。
不過那女子只奏了一盞茶不到,便停了下來。當琴音絕了之時,殘存於廳中的樂聲卻是久久未散。但曹植卻是皺了皺眉頭,疑惑道:“夫人曲子未完,何以停手?”
女子原本木然的眼神中徒然透著一點靈動,這次終於正視曹植了,看到他臉上的稚嫩還是感到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恭敬地回道:“公子,奴家這曲子後面還沒寫完。”
曹植聽到,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輕嘆道:“可惜,不過本公子相信,當夫人完成此曲之後,其必能名垂千古。”
女子聞言之後,眼中靈動之色又多了幾分,欠身道:“多謝公子讚賞。”
那邊呼廚泉眼見曹植高興,立即微笑著邀功道:“四公子,吾安排此表演如何?”
曹植輕輕點頭道:“很好。”聽到這話,呼廚泉臉上笑意更濃了。
然而下一刻,曹植臉色一沉,凝聲說道:“只不知這位夫人的姓名?”
呼廚泉以為曹植是對這女子有意思,雖然有些驚訝於曹植如此年少就有那方面的嗜好,但只是驚訝了一下便收斂。畢竟無論是中原還是他們胡人中,這等年紀成親者不在少數。於是滿臉堆笑道:“四公子若喜歡,今晚可讓此女侍寢。”
此言一出,女子臉上露出悽然之色,原本的靈動也消失一空,有的只是絕望。不過廳中除了她之外,還有一人也是臉色大變,正是左賢王劉豹。
頓了一下,劉豹當即抱拳道:“單于,你之前答允了將她許配給我,何以……”
劉豹未說完,呼廚泉便擺手道:“此事本單于心中有數!”隨即目光再次落到曹植身上,賠笑道:“四公子你看……”
未等呼廚泉說完,曹植冷著臉瞥了他一眼道:“本公子問你,此女姓名,聽不到嗎?”
呼廚泉連忙賠笑道:“聽到,自然聽到。此女乃是……”剛要出口,但想到此女的身份時,卻是又忍不住將話嚥了回去。他熟悉中原情況,若此女身份暴露,以曹植的脾性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了。想到這裡,呼廚泉卻是升起了隱瞞的心思,接著道:“此女名叫李芸,乃是幷州人,偶然被本單于遇上,卻是成了我匈奴人的客人。”
聽到呼廚泉這話,女子臉上絕望之色又濃了幾分。但是他不敢肯定,對面的漢人知道自己身份後會不會帶自己回中原,所以她只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然而女子不說不代表曹植不知道,聽到呼廚泉的話,曹植“砰”一下大力拍了一下案桌。全場頃刻間變得寂靜,就連呼廚泉後面的話也嚥了回去,眾人都用驚訝的神色望向曹植,其中以那女子為最。
曹植拍案而起,對著呼廚泉冷冷一笑道:“李芸?好,好得很!本公子由小到大,可是從來沒有聽過一名琴藝大家叫李芸的。”
呼廚泉這時已經冷汗直冒,而劉豹卻不知為何,這時強行辯道:“當世能人異士繁多,四公子沒聽過也正常。”
曹植冷哼一聲,說道:“還敢辯駁?好,本公子就來為你們講一個故事。”說完不等其他人答允,自顧自地說道:“從前有一名大儒,精通六藝,其詩、賦、碑等所書皆為當世一絕,才學亦為世人所敬仰。而這名大儒最愛的,乃是琴藝,其有一次到吳中,卻是發現一段上好梧桐木被火煅燒。這大儒知道此木極為難得,冒險於火中將此木救出,繼而製作成琴。”
說到這裡的時候,女子身體徒然一震,眼中頓時恢復了清明,同時透著絲絲的不敢相信死死地盯著曹植。
而那邊,聽到曹植所說的時候,呼廚泉和劉豹臉色齊變。曹植可不管他們,輕聲繼續說道:“此琴名為焦尾,而製作此琴的大儒就是數年前去世的大儒蔡伯喈先生。”說到這裡,曹植頓了一頓,輕笑道:“伯喈先生才華橫溢,不過卻無後而只生了一女。不過此女繼承了伯喈先生之才,詩賦琴藝皆精,伯喈先生家中藏書四千冊,此女盡數讀完,就算天下間一般的名士也難與其相比。而此女最厲害的,還是琴藝,其琴藝造詣卻是超越了伯喈先生,伯喈先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