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將這個冤大頭帶到快意堂,帶到主管孟秋魂面前,或許明天他就能升遷到快意堂裡做個管事,而不用每天每天冷風淒雨地蹲在這家三戲賭坊的門外迎來送往。
比起張大老闆的手氣,他的女人竟然格外的好運,推了幾副牌九之後已經將她的荷包塞滿了銀票,足足有一千兩銀子之多。她似乎對此十分滿意,卻突然收了手。在程三帶著她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說要去快意堂再玩一把的時候,她對張老闆搖搖頭道:“我困了。”
張老闆體貼地笑道:“你確實該困了,不如你先回客棧,我玩夠了就回去找你。”
漂亮的女人點點頭,然後恢復了剛剛冷漠的神情,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出了三戲賭坊。
自然有些色胚子想要尾隨出去,但是張老闆魁梧的身軀竟然剛好將他們所有人去路都堵住了!直到女人迷人的背影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中,張老闆才挪開了身軀。他對程三頗為得意地笑道:“家裡有個這樣漂亮的妻子,就要格外當心一點才行。”
程三瞭然地點點頭,實則內心卻在嗤笑,只有像張嘯林這樣的蠢人才會不知好歹地將漂亮的妻子帶進這種地方得瑟——叫你得瑟,叫你得瑟,總有一天叫你戴滿綠帽子!
作者有話要說:
☆、血海飄香(四)
作者有話要說: 只聽牛魔王大喝一聲:小畜生,放開那位大師,讓為父來!!!
濟南的夜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這裡的燈火併不比別的地方多些,居民的房舍內傳出的聲音也並不比別的地方少些。
但是這裡的道路十分的寬闊,筆直地來筆直地去,而且被打掃得十分乾淨,人走在這暖熱的夜風中,踩著一塊塊鋪得平整無比的石板上,心情也能格外的輕鬆些。
蘇丹虹獨自一人走在空曠但是舒適的大道上,偶爾經過一兩棵倚在路邊,柔美多情的柳樹,在他的臉上投下一道道嫵媚的陰影。
但他本不是會這般勞累自己,老老實實地用腿腳去走路的人,不是嗎?
那他為何又要一步步走在這條大道上?
蘇丹虹最後在一戶牆頭爬滿薔薇花的人家兀自停下了腳步。他微微抬頭,看著牆頭上掩去嬌容的花骨朵,卻沒有伸手去摘一朵,戴在自己的頭上。
這靜謐的夜幕,卻忽然傳來了聲聲的狼聲,深沉、幽怨,彷彿將西北高原上血腥的風也帶到了這個沉靜、安寧的城市。
西北三狼已來,來的卻不僅是他們,在他們身後還有黃河瞎子金雕霞。
蘇丹虹轉過身來,背靠著一牆的薔薇花,冷漠木然地看著西北三狼與金雕霞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實在是羨慕楚留香的豔運,真不知道他怎麼總能招來這些個漂亮的娘們!
這漂亮的女人,是否也擁有一顆足夠匹配她這副容顏的聰明腦袋?
西北三狼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包抄而來,各自心中已有計較,他們是稀少的三胞胎兄弟,擁有罕見的默契,甚至一個眼神也不需要就已經明白了另外兩個兄弟的心思。
西北三狼的老三方苦愁忽然開口了:“我們兄弟都是憐香惜玉的人,這一次來找姑娘不過是想請姑娘幫一個忙。”他說起話來,竟然還算是斯文有禮,透著股書卷氣。
可惜的是他們所面對的美人竟對他們的邀請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明明該是在看他們,視線卻掠過他們,看向他們身後的金雕霞。
金雕霞是個瞎子,自然看不見花牆下少女對他的“青睞”,他只能聽到西北三狼的腳步聲、少女平靜柔軟的呼吸,還有花枝被風吹動的細微動靜。
方苦愁卻善解人意地笑道:“姑娘不用擔心金老兄……”
“你們是一路的?”花牆下的人終於開口問道,聲音不急不緩,清涼涼的好似濟南城的泉水。
方苦愁滿意地點頭道:“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姑娘,那你一定也是一個十分識相的好姑娘,對嗎?”
花牆下的人沒有回話,他的表情也沒有因為方苦愁的回答而露出一絲驚訝,依舊冷冰冰的一絲變化也沒有。他這個樣子實在讓方苦愁等人吃不准他的心思。
金雕霞突然道:“和她囉嗦什麼,捉了去,不信楚留香不拿百寶箱來換!”
穿著藍白相間襦裙的美麗女人聞言忽然彎下了腰,西北三狼立即警惕起來,可是他卻只是掃了掃裙襬,而後又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站起了身。
只是這時,他的手上已有了一把箜篌——“她”是什麼時候拿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