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的姑娘們一個個都披著皮毛斗篷,手裡的彩色絲帕隨著雪花飛舞,嬌媚的聲音不絕於耳。
羽衣和霓裳陪我來雪月坊置辦嫁衣的行頭,我披著林麟送給尹洛的狐裘披風,雙手插在雪狐的暖手枕裡,羽衣撩開馬車的簾子,“灰灰,到了,下車吧。”說著,便率先起身,出去了。
霓裳跟在我身後,剛一出馬車,便被飄落的雪花白了頭,雪月坊外的姐姐們一看是我,便趕緊撐了傘,一是為了遮人目光,二是免得那白雪裹進衣領,惹了寒。
雪月坊雖然門面大開,可一進到坊裡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暖了,來來往往的女子身上莫不是穿戴著錦帽貂裘,看著的比富家小姐還金貴,不禁感嘆:“我一直都覺得,尹洛以雪月坊為幌子作為自己的暗中勢力,脅迫了那些個女子為他賣命有點不人道。”
羽衣替我解了披風,著屋子裡被地下的暖床烤的熱烘烘,就算披著輕紗也不覺得冷,“大人待我們向來不差,當初有多少女子險些凍死餓死在街頭,都被大人一一撿回來了,乾朔元年本就是個多事之秋,別說乞丐了,連娼妓都沒得活。”
曉得我剛來中楚時是乾朔二年,想必那個時候還好些了,卻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淒涼景象。
這麼一想,我便轉頭問身後的霓裳:“霓裳,為何你不像羽衣一樣稱尹洛為大人?”
我記得,霓裳向來都是叫尹洛相爺。
霓裳淡淡道:“羽衣當年入暗衛時,尹洛還是戶部尚書。我跟隨相爺時,相爺已經官居一品了。”
這麼說來,霓裳應該不會跟尹洛太久,多說只有五年吧?
說話間便到了二樓,坐在二樓雕欄邊,還能看見門口熙熙攘攘的景象,羽衣輕車熟路的端了壺熱茶,“先喝點水,暖和暖和,我已經派人去叫楚盈了。”
我捧起茶杯,升起的熱氣凝結在睫毛上,變成了細密的水珠,其實我一點都不冷,和尹洛一同出了相府,他去了宮裡上午朝,我來雪月坊挑嫁妝,一出門便上了馬車,幾乎腳未沾地便被迎進了雪月坊,哪來寒冷一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