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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人多嘛,自然從心底裡就不怕你耍手段,可他們只要這麼一想,那就糟糕了,不是撒?我就是要在他們眼皮底下耍手段。”

一個家丁說:“那也是你敢耍,你腦殼象諸葛亮那樣會算計,算計得到,別人算計不到,要是算錯一步,那就壞了事情。”

樊長水說著,把自己的長衫脫下來,然後到屋角的水盆處去洗手,邊洗邊說:“看人要看準,我看那三十個重慶人,大部分是從吃喝嫖賭中滾爬出來的,外面兇得不得了,可心底裡沒得根兒!一點誘惑都經不起,這樣的人,用他去打衝鋒要得,要他耐著性子防守別人,那就要不得,可是,你給他來硬的,他不睬你,還要和你耍狠,這樣的人,就得用酒、色,去迷惑他們,他們心就亂,心亂嘍就坐不住,坐不住呢,就想四處走動,一走動來,各色自己原本就喜歡的東西看在眼裡,那就連爹孃都顧不起,誰還在乎幫中的規矩?加上首領又沒得在眼前盯著,他們自己當然就沒得約束,自然就亂起來撒!”

一個家丁吐吐舌頭,說:“水少,這樣說,天下人你都看得透?”

樊長水甩甩手看著他說:“天下那麼大,有的是高明人,我算啥子?再說我在綦江,過得好安逸,和天下人去比?比啥子?去爭?爭啥子?要不是這幫重慶的龜兒逼上了門,我才懶得去招惹他們,我要的是別人別來打擾我的生活,有人不讓我安逸,那我就只有把他們搞得不安逸。”

另一個家丁嘿嘿笑著說:“水少你在綦江肯定會越過越安逸,那天我聽老爺和太太講話,你水少恐怕很快就要大喜啦!”

樊長水看著他,說:“你莫傳閒話撒,當心老爺懲罰你,好好的家裡人不作,想去碼頭跑水運?那可沒有安逸嘍!”

家丁嬉皮笑臉地說:“老爺不要我,我也不怕,你水少自己有了家,不要人服侍?我就到你那裡去,一樣安逸。”

樊長水說:“我現在沒有家撒?”

家丁說:“你現在有,可沒女人,只能算有半個家,不過,也莫擔心,咱家的大小姐眼看就要給你一個新家嘍!”

這時,門外有個脆生生的聲音說:“麻三,你亂嚼舌頭,當心我撕了你的嘴!”

說話的家丁一吐舌頭,說:“還真是不得亂說話,人家聽得到!”

樊長水笑著用手指點點他,然後對門外說:“貞妹,你莫進來,裡面不方便。”

原來屋外來的就是麻素貞,她一邊推門一邊說:“有啥子不方便,你和麻三搞啥子鬼?”

門軸“呀”的一響,麻大小姐就走了進來。

麻小姐嫁不出去,或許真的僅僅是因為“命硬剋夫”,和長相絕無任何關係。

只見她是這樣一個女子,體形略胖,卻豐滿而不失玲瓏,身材雖然不高,但長頸細腰,絕無累贅,漂亮的髮型是自嘉慶末年就開始流行的“小兩把頭”,據說是北京宮廷傳出來的,就是把頭髮平分左右,各扎一把,然後梳成兩個抓髻,一左一右束在後腦,額前則流一簇劉海,把一張鵝蛋形襯得更加圓潤。

往臉上看,姑娘眉毛高挑,眼角外延極長,鼻子格外高聳,整個人顯得有些冷傲。

要說到缺憾,她的嘴巴稍大一些,她本人似乎也意識得到,常常不自覺得抿嘴,這樣一來,就在冷傲之外又多了幾分川妹子特有的刁蠻氣。

可她上身穿的是一件領口下襬均鏽著鵝黃色團花的鵝黃色高領斜襟緞面小褂,配以淡青色的長裙,整體看來,又格外素淨。

總得說來,女子常見的幾種氣質,在她身上揉雜起來,真的造就出一個既青春又內斂,既躁動又矜持的大家閨秀,見者頗為難忘。

兩個家丁見小姐進來,互相使個眼色,迅速溜了出去。

麻素貞不理會家丁,只對樊長水說:“你說幫畢叔招呼客人,卻在這個和家人胡鬧,我看你就是想法子躲我!”

樊長水苦笑著說:“好妹子,我剛辦好大一件事情撒,你要想聽故事,時間多得很嘛!”

麻素貞不再理他,向四處看,一眼看見書桌上*男人,當即“呀”的一聲叫,捂著臉跑出屋子。

樊長水怕他到處嚷嚷,忙跟出去,一把拉住她說:“那是我剛剛救下的人撒。”

麻素貞掙扎著說:“我才不要聽你胡說,不是瘋兒,傻兒,哪個男人大白天的不穿衣服四處跑,還要你來救?還要睡在桌子上?你搞得啥子名堂嘛!”

樊長水說:“我就算犯了罪過大堂,縣老爺也要容得我解釋撒!”

麻素貞說:“我不是縣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