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場作戰,可自己卻是一支孤軍。
按說這韃虜入侵,大明上下應該是拿出國戰的勁頭來,全民全力以赴,可山東兵馬慨然出魯入冀,在東光縣附近和韃虜大軍對陣。
但北直隸二十幾萬兵馬,無一來援,北直隸幾百萬民只有景州為山東兵馬恩威並施,這才是出丁壯民夫襄助,其餘的,唯恐躲得不遠。
在戰場附近還有大戶人家埋怨,說是山東兵馬真是多管閒事,要不是他們在這裡阻攔,韃子大軍早就是去南邊了,這不是給本地找事情嗎?
好在這個話,沒有傳到登州軍上下,否則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非要氣的吐血不可。
自己是一支孤軍啊,趙能每次想到這點都有些心寒,同時也是非常的沒底。
此時的相持就是如此,登州軍的人數還要比對面的韃虜大軍要少,對方靠著劫掠補給,自己的後勤需要相對較長的運輸線,彼此談不上什麼優劣,算計起來,滿清的三萬多大軍面對膠州營兩萬多大軍的優勢,登州軍這邊居然不知道找出什麼內線的理由來抵消。
山東南部和南直隸的膠州營大軍,什麼時候過來,現在沒有一點的訊息,也是指望不上,唯一能知道的訊息,就是在東昌府和濟南府,武裝鹽丁和護莊隊在緊急的動員,好在此時已經是農閒時分,不至於造成更深層次的損傷。
全副武裝的趙能坐在馬上,冷眼看著對面的韃虜大軍,他目前還是有主將的素質,就是不管戰況如何,面色淡然,鎮定處之。
可他的心中卻是愈來愈擔憂,火器、長矛自己這邊的手段用的差不多,可韃子那邊不知道還有什麼手段。
登州軍的軍官們在那裡排程,讓火銃兵重新回到第一線,長矛兵方隊退回原來的位置。
剛剛退回陣列的朝鮮火銃兵又是被驅趕了出來,漢八旗和三順王,特別是三順王系統的漢軍步卒們,大聲叫罵著讓踟躕不前的朝鮮火銃兵們在最前線排成陣列,這年代的火銃兵是宜靜不宜動的。
火銃兵站立射擊,實際上堪稱弱化版本的火炮陣地,對付對方進攻中的敵人,而在追擊和戰鬥之中自由射擊,因為準確率和裝填等等問題,是一種可笑的行動。
朝鮮火銃兵之所以被滿清如此的重視,每次出征,不管是徵明還是徵蒙古,都要在朝鮮抽調火銃兵,就是因為當年女真伐朝鮮的時候,顧命五大臣之一的費揚古在進攻的時候被朝鮮火銃兵一槍命中額頭而死。
那是在守禦的狀態,可這樣的進攻能有什麼樣子的作用,可就是鬼知道了,朝鮮的幾名統兵的軍官爭辯了幾句,剛才還是和和氣氣的漢軍佐領李銳卻突然間翻臉了,十幾名親兵劍拔弩張的拿著刀準備動手。
這些朝鮮的統兵官知道盡管自己這邊損失的少,可要是跟漢軍火併起來,這麼近距的戰鬥還是打不過,而且看到阿巴泰那邊對這裡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示,傳令兵把命令下達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顯然是默許了李銳的這個行動,朝鮮人自從被女真清國打下來之後,對待女真人就好像是伺候自己的祖宗一樣,不敢有絲毫的違抗,這些野獸一般的關外蠻族,實在是太強橫了。
“讓漢軍和朝鮮人去對付明軍的正面,讓蒙八旗和草原上跟過來的那些,繞著這方陣去打,把手中的弓箭都給我射進去。”
不知不覺,這漢狗的稱呼已經是變成了明軍,嶽樂和一干滿八旗軍將都是聚集在阿巴泰的跟前,聽著他的佈置。
正黃旗的都統譚泰身份貴重,在這個場合中也是可以說幾句話的,而且阿巴泰的命令的確是有些古怪,騎射無雙,對於真正知道騎馬射箭的人,都明白是個笑話,在馬背顛簸,射出的箭支,如何能保證準確率。
奉命大將軍阿巴泰瞥了一眼問話的譚泰,和氣的回答說道:
“這麼密集的陣型,就算是把箭丟進去,也能砸死幾個,在馬上射就是!!”
這話說完,譚泰立刻是不出聲了,阿巴泰把手中的馬鞭狠狠向前一揮,繼續開口命令道:
“前鋒營、驍騎營,擺牙喇,各旗的統領旗丁,按照各自歸屬列成隊伍,等待本將的號令,咱們這一次,就徹底的把這夥明軍打垮一個個命令下達,除卻剛才的譚泰還有資格疑問之外,其餘的人身份地位都不能和他相比,自然談不上什麼質疑,各自去往各自任職的地方,去調動部隊,準備下一步的進攻。
嶽樂剛要轉身走,阿巴泰卻低聲叫住了他,開口低聲吩咐道:
“你安排人去炮隊那邊看看,跟他們說,再給他們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