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不活罷了。只可惜道德家們大多不是平民,他們也有高質量性生活的要求,於是便用了變通地手法,首先高舉一夫一妻的道德大旗,妻只能有一個,其他女人就不是妻了,而是媵、妾之類,就如紅樓夢中的賈政,那麼道貌岸然。他不是也有趙姨娘、周姨娘麼?
話又說回來,渴望齊人之福是男人的生理本能。這個卻不分古代和現在,話題有點扯遠了。先回到天寶四年八月的敦煌縣城來。
房內洋溢著快樂與喜色,燭光明亮,要當新娘的小雨臉頰潮紅、杏眼含羞,默默注視著鏡子裡地自己,她覺得自己彷彿在夢幻中一般,但女人特有的敏感使她微微感到有些彆扭,那就是她喜服的顏色,在自己最快樂的時刻。卻沒有穿自己最喜歡的衣服,這一點。小雨是很在乎的。
“驚雁姐,我覺得我並不適合紅色,不知有沒有黃色的喜裝。”小雨微微翹著嘴,她從來就喜歡黃色,所有的衣裙都用豔麗的黃色錦緞縫製,此刻她彷彿不是在成親,而是在挑選過年的禮服,這小妮子今年已經十七歲,出落得亭亭玉立,高挑身材,苗條而不失豐滿,她地身材是唐人少見,倒有點象波斯胡姬,卻又有東方美人的含蓄和清醇,此刻她正對鏡梳妝,一頭瀑布般地黑髮披散下來,更將她的面板襯托如嬰兒地嬌嫩和白膩。
李驚雁慢慢給小雨梳著頭髮,嘴角含笑,動作輕柔,纖白細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黑髮,將一絡柔順的發紮起,梳成小辮,聽她孩子氣十足,不由輕輕笑道:“你還不知足,天下有幾個女子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而且又是象你家公子那樣的男人,你若不願意,到院子裡喊一聲,你願意將此位讓出來,你看簾兒姐的那幾個丫鬟,不搶昏了頭才怪。”
小雨卻笑而不語,她忽然拉過李驚雁,湊到她耳邊悄聲道:“若我讓與你,你要不要?”
“你這死丫頭!”
李驚雁滿面紅暈,狠狠地在她縮起的脖子上掐了一把,“你再胡說,看我還理你!”
小雨忽然跳起來,伸手在她腋下撓了一把,向她眨眨眼曖昧笑道:“看你還裝正經,那天晚上在曲江池畔,你和公子幹什麼來著,還當我不知道。”
李驚雁又羞又窘,伸手捂住她地嘴,不准她說出來,小雨好容易掰下她的手,長長喘兩口氣,白了她一眼怨道:“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捂死,然後穿我地喜服去冒充。”
李驚雁將她按回位子上,沒好氣道:“誰稀罕呢,快點吧!天都快黑了,你的裝扮、試服一樣都沒做,誤了時辰又該摔盆砸碗發脾氣了。”
小雨看了看窗外,‘呀!’了一聲,頓時慌了神,手腳忙亂地在桌上亂翻一氣,嘴裡直喊道:“我的粉匣呢?我前兩天是放在這裡的呀!”
抽屜裡也沒有,她又趴到梳妝檯下摸了一陣,還是沒有,她挺直身子,呆想了一下,忽然歡叫起來:“我想起來了!”
李驚雁見她拉了床簾,竟要鑽到床下去找,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拉住了她,笑道:“沒見過象你這樣當新婦的,用我的吧!”
說著,她從旁邊繡袋裡取出自己的粉匣遞了過去,小雨接過,抹了點粉在自己手背上仔細看了看,又放在唇邊聞了一下,嘻嘻笑道:“蠻香的,以後就歸我了!”
“怎麼,還沒有化裝好嗎?”簾兒推門進來,皺了皺眉頭,她肚子已經挺大,走路頗不方便,但隨身產婆則一定要她多走路、少臥床,這樣生產起來才能順利。
見簾兒進來,小雨吐了吐舌頭,指著李驚雁笑道:“就是她在這裡搗亂我,所以才磨蹭,簾兒姐,你將此人趕走便是。”
“你。
李驚雁氣結,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個暴慄,一把將梳子塞給她,恨聲道:“我不替你梳了,你去找不搗亂之人梳吧!”
小雨回身抱住她,軟語相求道:“好姐姐,別生氣了,人家正室來了,我這個當妾的,不是要表現一下嗎?”
聽她說得可憐,簾兒笑著走過來對李驚雁道:“驚雁,你來評評這個禮,原來指望她來替我分擔一部分家務,現在我反倒更忙了,人忙一點倒也罷了,可還要時時揣摸她這個小妾的心,
要得萬分注意,不能傷了她,人家是妾看妻的臉色,家卻反過來了。”
李驚雁看看她倆,有一點感慨道:“那是因為你們情如姐妹才這樣,若是別人家,斷斷沒有這麼好看的臉色,還有因為妾得罪正室被賣到青樓的呢!”
“真的嗎?”
小雨一雙杏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盯著李驚雁,又瞥了簾兒一眼,“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