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燃燒,他搖了搖頭,挺直腰板道:“多謝公主,只是李清沒有什麼願望。”
“李大哥,你怎麼可能沒有願望,皇上最聽我四姐的話了,你快說呀!”李清身後的楊末大急,若不報答李大哥,他回去將無法向娘交代。
“老五!”楊花花霍地站起,喝止道:“你不要胡說!”
楊末這才想起四姐的再三囑咐,在外人面前切不可隨便提及皇上,他只得住口,垂頭喪氣低下了頭,嘴裡又嘟囓一句,“李大哥又不是外人。”
“三姐,不礙事,你坐下吧!”
楊花花狠狠瞪了弟弟一眼,這才坐下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盯窗外微微發怔。眼中流露出嚮往之色。
楊玉環笑了笑又道:“我弟弟說得對。誰會沒有願望,我雖然能力有限,但我確實可以給皇上說說,請先生不要推遲,再推遲就是矯情了。”
李清聽楊玉環說得坦率,頓時對她生了幾分好感,亦笑道:“公主說得對,李清現在確實有一事想求公主。”
“先生請說!”
李清下意識地摸了摸面頰上地鞭傷。又想起了李琳蹣跚的腳步,想起他仰天長悲,便咬了咬牙緩緩道:“我有一個恩人,就是嗣寧王李琳,聽說皇上準備將他的女兒平陽郡主送去契丹和親,嗣寧王求訴無門。如果公主能給皇上說一說,不要將平陽郡主送去契丹,李清將感激不盡。”
楊玉環遲疑一下,若李清是求官求財,她可以去給三郎說說,問題不大,可李清的要求竟牽涉到國家大事,這是她不願意的,她笑了笑,岔開話題道:“不知先生可願意到京中為官。若有意,我去給皇上說說。保舉先生一個實缺如何?”
李清見她推託,知道並不是她辦不到。而是她不想去說,但李驚雁之事又非她不可,他心念轉動,事到如今,只能用孔方道人教他的那一招了,他哈哈一笑,起身告辭道:“若公主為難,李清就不打攪公主了。”
說完。他拔腿便走,耳朵卻豎得老長。只聽楊玉環幽幽一嘆,便知道大事已濟,看來他沒有看錯楊玉環,她確實是一個老實之人,李清心下一鬆,雖有些慚愧,但總算解決了此事。
不料楊花花卻在一旁冷冷道:“為一個女人,你這樣做值得嗎?”
她聽說李清的願望竟是為一個女人求情,心中早就不痛快,一直陰沉著臉,又見李清施欲擒故縱之計,她瞭解妹妹心軟,知道李清這樣一來,妹妹必然會答應,便搶先堵住楊玉環的嘴。
李清見楊花花在關鍵時候橫插一腳,心中著實惱怒,便停住腳步回頭盯著她道:“她是皇室郡主,我只是芝麻小官,我和她又會有什麼關係,嗣寧王大恩於我,他現在有難,我又豈能坐視不管,這報恩之事,又怎麼和女人扯得上關係。”
楊花花反唇要譏,卻被楊玉環出言止住,“三姐,你不要說了,我心裡明白。”
她望著李清,目光清朗,一字一句道:“先生尚知報恩,玉環怎會反而不如,請先生放心,平陽郡主之事,我自然會去給皇上說。”
李清大喜,向楊玉環躬身長施一禮,“多謝公主成全!”
他又斜睨楊花花一眼,見她目光冷漠,嘴唇咬得發白,心中暗歎:“同是一母所生,兩人地心地卻是天壤之別。”
就在這時,門口有侍衛稟報:“啟稟公主殿下,高公公求見。”
侍衛話音剛落,便聽高力士呵呵的笑聲,“公主殿下,今日是上元夜,皇上特命老奴來請公主一同去賞燈。”
他剛到門口,卻一眼看見了房內的李清,公主的房中竟然有男人,高力士不禁臉色大變,尖著嗓子厲聲道:“你是何人!為何在公主房內?”
李清知道高力士雖是宦官,但影響之大,連太子都得喚他一聲‘阿哥’,不敢怠慢,連忙躬身施禮道:“在下劍南節度府參軍李清,奉公主殿下之命,特來接受垂詢。”
“高公公,不要難為他了,他是我家鄉之人,是我命他來的。”
高力士見楊玉環隔著紗簾,而且房內人眾多,連她兄弟楊末也在,也微微放心下來,陪笑道:“老奴乍見,嚇了一跳,既然是公主召見,這也無妨。”
他冷冷瞥了李清一眼,“既然事情已經講完,你還不速速離去。”
李清不敢逞強,向眾人拱拱手,“各位,那我先告辭一步了。”
高力士一直盯著李清的背影消失,這才回頭對楊玉環笑道:“皇上思念公主,又不忍破壞公主與家人團聚,所以便命老奴將公主地家人也一併請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