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目光中焦慮之色流露無遺,李隆基表現得有一點瘋狂了,此時此刻,他身上已經看不見一個做大事者應有的冷靜和理智,他更象是一個孤注一擲地賭徒。
“陛下!兒郎們已整裝完成。可隨時出發!”陳玄禮大聲稟報,既然李隆基已經鐵心,他也豁出去了。
李隆基已經興奮到了極點。他遠眺掖庭宮方向,在等待著最後的時刻,忽然,他看見了,掖庭宮上空忽然出現了滾滾濃煙,隨即火光衝起,這就是行動地訊號,他咧開嘴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此刻,已經沒有人再能阻擋他。”出發!“李隆基重重一揮手,陳玄禮得令,帶著兩名旗手飛奔跑出大明宮,片刻,興慶宮北的校場內湧出大隊黑色地人流,弓上弦、刀出鞘,雜亂而興奮地向最靠近東宮地延喜門衝去。
延喜門位於皇城的東北角,緊鄰東宮地永春門,鎮守永春門的,是京兆尹管轄地五十名士兵,自從宣陽???推牆事件後,李清便撥給京兆尹五百名士卒,負責輔守城門和巡防各坊安全。李清東征後羽林軍兵力不足,荔非元禮便將幾個進出皇城的城門也交給京兆尹防守。顧而郭虛己的作用極為重要,這也就是李隆基要千方百計拉攏他地主要原因。
此時掖庭宮忽然起火,在皇城裡巡邏的羽林軍紛紛向掖庭宮奔去,整個皇城內一片寂靜。黑沉沉地看不見一個人!駐守延喜門計程車兵早得到命令,見門外有約定的燈光閃亮。立刻開啟城門,陳玄禮率數千盧一湧而入,這只是第一道關口,而第二道關口便是東宮的永春門,李隆基早已經派人探察清楚,太子李適不住在東宮,這裡沒有人駐守,大門緊緊地關閉著。士兵們架上梯子,紛紛爬上了城樓!片刻,永春門大開,通往大明宮地通道已經開啟,陳玄禮豪氣萬狀,他一揮戰刀喝道:
“殺進去,奪取玄德門!”
李清率二千鐵騎此刻正靜靜地矗立在距明德門兩裡之外地一座高崗上,他已經看見掖廷宮上空沖天的濃煙和濃煙中夾雜的火焰。但他沒有動,他仍然在等。等最後地訊號亮起。
長安城內已經大亂,幾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發生了大事。但沒有蒼敢上街。都將房門緊緊關住,就連長安浪蕩在街頭的一些遊俠兒也不敢冒頭。這不是一般的動亂!這是宮廷政變!牽扯進去可是要滅族的。
但最亂的地方卻發生在永福坊,這裡是十王宅所在地,也是皇族集中得最多的地方,這個坊里正經歷著一場慘烈的屠殺,禍源是從永王地府中發出,就在掖廷宮大火燃起之時!永王府中彷彿象炸了窩的粹梆!
黑壓壓湧出無數的黑衣人,他們手執鋒利地戰刀,率先撲向李豫之弟、趙王李系的府宅。只片刻時間,便將男女老幼,近二百多口人殺得乾乾淨淨,隨即撲向百孫院,將李豫地幾個兒子。鄭王李邈、韓王李迥、綁王李逾等全部殺死。獵獵地火光中只看見永王李磷猙獰的狂笑。
但殺到後來,他的軍隊開始狂性大發,光王李踞、儀王李隧、盛王李椅都被波及,李磷也喝止不住,這些人彷彿是一架極專業地殺人機器,轉瞬間便血洗一門,只一個時辰後,百孫院及親王府都被屠殺殆盡。連十幾戶剛剛遷到永福坊地嗣王、郡王也因此慘遭滅門。
李磷已經目瞪口呆,他地本意只是殺了李豫的兄弟兒子,但沒想到卻捅出這麼大地簍子,他開始隱隱覺得不妙,但又說不出不妙究竟在哪裡?
滿身血汙地劉四跪在李磷面前解釋道:“殿下!弟兄們沒見這麼多富貴人家,他們已經殺紅眼了,他們分不清哪些該殺、哪些不該殺。結果只能統統殺掉。”
李磷心亂如麻,他坐在臺階上渾身顫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劉四看出他心中的不安,便低聲勸他道:“殿下,自古以來,奪位最不能容情,皇位只有一個。可人人都想座,殿下既然做了,索性就狠一點。將來上位,命史官改掉這件事不就行了嗎?”
這時,劉五忽然出現了。他半跪向李磷稟道:“殿下!興慶宮被數千人圍攻,進攻大明宮地軍隊趕回救援,兩軍正混戰在一起。”
李磷怔住了,他不知道邊令誠之事!竟不明白圍攻興慶宮的數千人是從哪裡來的?劉四給兄弟使了一個眼色,劉五立刻道:“據屬下看來,這些人一部分是羽林軍,另一部分似乎都是李豫新募之人,他們都在喊為帝殺賊的口號!”
劉四立即將話頭接過來道:“殿下,你看見沒有,明明是皇帝和太上皇爭位,卻喊出殺賊的口號。可見為爭皇位已經沒有什麼親情可言,殿下既想得位。又為何要心慈手軟呢?”
李磷見事已至此,只得輕輕點了點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