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回答之後,她便叫人來將老馬牽走了。
第328章
傅珺因一直與那夫子說著話,便沒注意到遠處王宓看過來的眼神。
王宓是目睹了傅珺掉下馬來的全過程的。
一開始時,眼見著傅珺即將摔倒,王宓心裡只覺得快意極了。可是,當唐俊的身影出現在場地邊時,她臉上那一直帶著幾分譏嘲的笑意,便即褪得乾乾淨淨。
她將視線從傅珺身上收了回來,投向了圍欄另一邊的唐俊。
此時,唐俊正側立於圍欄邊與旁人說著話。他那俊美的側顏雖然沒有直接面對女學部這邊,可王宓卻本能地知道,唐俊的視線一直便落在傅珺的身上。
王宓抓著馬鞭的手立刻握得極緊。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這個四表妹不過是個失婦之女,有什麼好?那唐俊為什麼只看得見四表妹,卻根本不曾將眼風往她這裡掃上一眼?
一旁的辛韞見王宓忽然不說話了,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她便拉了拉王宓的衣袖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王宓回過神來,勉強地笑了一笑,伸手撫著臉道:“沒什麼,約摸是這日頭有些大,我有些暈。”
辛韞抬頭看了看天。那天上不陰不陽地團著一個光圈,稀稀落落地灑下些陽光來,這日頭哪裡曬了?她看著王宓,眸中滿是不解。
張凌悄悄收回了看向唐俊的視線,又轉眸看了看王宓,唇邊便露出一個不屑的笑來。旋即她便伸手攬住王宓。語氣親熱地道:“那我們去射圃那裡吧,那兒有屋簷,可以擋一擋光,也免得宓妹妹不舒服。”
王宓感激地對張凌笑了笑,便被張凌挽著手拉到了一旁。
對於張凌她們此時的狀況,傅珺是完全不曾注意到的。
在與夫子進行了簡短的交談之後,那夫子便叫傅珺在原地等一會,她會叫人再牽一匹溫馴的老馬來。
傅珺應了夫子的吩咐,便又獨自向那場中走了兩步,遠離了男學部的那群公子哥兒。也遠離了孟淵越來越冷的視線。
此時。卻見自騎射場的另一頭驀地跑出一騎來。那騎手卻是個穿著身火紅胡服的少女。
只見那少女縱馬直奔圍欄,在將至圍欄邊時陡然勒馬。那馬兒長嘶一聲人立而起。便在那個瞬間,紅衣少女嬌叱一聲,卻是硬生生將馬給勒住了。
那一刻。紅衣少女長髮迎空、颯沓如風。那一身紅衣襯著微暗的天空。說不出的俊爽俏麗。
那群聚在圍欄邊的少年俱是鬨然叫起好來。
紅衣少女利索地在馬上打了個揖首,旋即笑道:“你們怎麼在這裡?大哥哥,今兒你們在何處賽馬?也帶我去看看可好?”
傅珺凝目看去。卻見這紅衣少女細眉圓眼,卻正是撫遠侯世子之女盧悠。
此時那群少年中便走出一人來,向著盧悠笑道:“得,得,我可不敢應你,免得過後又吃掛落兒,你先稟過父親再說。”
看著這說話之人,傅珺不由大感訝異。
這人卻正是那個浮華少年。這人居然是盧悠的哥哥盧思。
傅珺真是沒想到,撫遠侯世子的嫡長子竟是個紈絝子弟。她一直以為所有的嫡長子都跟她大哥哥傅琛似的呢。
這撫遠侯世子共育有二子一女,長子盧思乃是嫡出,次子盧忠是庶出,另一個便是盧悠了。
盧思說完那番話後,盧悠卻是根本不依,只一徑軟語央求著要他帶了自己去看賽馬。看著她在那裡俏生生、甜馥馥地撒著嬌,傅珺根本無法將之與壽宴當日施針為婢子治病的盧悠聯絡在一起。
傅珺站在場邊正看得津津有味,那騎射夫子卻將馬牽了過來。傅珺便也收回看野眼的心思,依舊老老實實地騎馬繞圈兒去了。
雖然傅珺的騎射課成績一直不佳,但好在這門功課屬於六藝,而六藝與女紅在歲考時只考一門即可。因此傅珺便也沒大往這上頭用心,只求不掛科便足夠了。
當初春的陰冷終於消散在越拂越暖的東風之下時,二月下旬的一天,客居於平南侯府的王宓,終於依依不捨地搬離了她才住了沒幾天的沉香塢,也搬出了侯府大院兒。
她是搬出去與王昭、袁恪夫妻同住去了。
袁恪與王晉分別為今科榜眼與狀元,因此待金殿面聖之後,他二人便循著本朝舊例,被授予了翰林院編修一職。
因需要長住金陵,袁恪便在王襄與宋夫人的資助之下,於金陵城中長樂坊一帶買了個三進的院子,又將王昭接至金陵,二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