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不剝皮就吃的?嫌不嫌髒?”說著已經用手指把皮一片片撕下來。桃子熟透了,也不難剝。
蕭鐸看著她玉白的手指拿著紅粉的桃子,襯得桃子越發誘人,他越發想吃了,於是往後挪了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前,看著她剝。
“哪裡有這麼多講究?打戰的時候,餓幾天是常事。見到什麼都往嘴裡塞。”蕭鐸嘴上不以為意,實則很享受她的體貼細緻。
桃肉粉嫩綿軟,桃汁淌了韋姌滿手都是。她將剝好皮的桃子遞過去給蕭鐸,輕聲道:“那是打戰的時候,現在不是在家中嗎?你懶說一聲就是,我幫你剝。”
蕭鐸一口咬住桃子,韋姌趁勢鬆了手,正要起身去洗,蕭鐸卻抓著她的手腕,將手裡的桃子取下來,將她的手指整個兒含進了嘴裡吮吸著。韋姌驚住,要收回來已經來不及,手被他咬得很緊。
澡豆清爽的香氣,還有花露的味道,接著就是甘甜的桃汁。蕭鐸的舌頭又往下舔,舔到韋姌的手心。他的一團舌頭溼噠噠的,還十分滾燙,壓在她的掌心裡,有些癢。她想起以前自己家中養的小狗,討好主人的時候便是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蕭鐸把她的手舔乾淨了,不解地望著她。
“沒什麼,就是想起一種動物。”韋姌捂著嘴笑得更開心了。
蕭鐸很快明白過來,目光一沉,將她整個人撲倒在榻上。韋姌禁不住他鬧,一邊躲一邊求饒。蕭鐸到底是心疼她剛出月子,今日又已經要過,便只壓著她道:“你這丫頭,膽子越發大了。再過幾年,豈不是要爬到我頭上去?”
韋姌心想,再過幾年你就是皇帝了。到時候後宮美人如雲,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今日這樣的光景了。當皇帝的確是好,他可以一展抱負,再沒有人在旁邊束手束腳。可是帝王家的夫妻啊,至親至疏,連住都不在一處,談何交心?她也不知兩人將來到底會如何。
這樣想著便有一絲惆悵染上眼底,蕭鐸將她抱入懷中,問道:“怎麼了?我讓你爬就是了。我這一生,除了父母,也就只許你壓著我。”
韋姌的手指輕抓著蕭鐸後背上的衣服,眼眶微微發酸。罷了,不去想將來,珍惜當下便是。
“夫君,你還記得那個寧海麼?他想邀我見一面,說知道些關於這次劫案的訊息。”
先前在回大周的路上,韋姌與寧海有過幾面之緣,但她多是在船艙之中,沒有以真面目示之。蕭鐸去復州安排災民的時候,還想過要招攬對方。韋姌對寧海的底細並不清楚,不敢私下赴約,便同蕭鐸商量。
“寧海也在澶州?”蕭鐸有幾分意外。若說之前在復州遇到是偶然,澶州如今百廢待興,實在不是一個商人的好去處。看起來,此人並不像表面所見的那麼簡單。但蕭鐸幾次與他打交道,也看不出對方懷有惡意。
“你想去見他?”
“恩,他約後日在城中的酒樓相見。想必他若直接見你,有諸多不便。不管他手中的線索有沒有價值,我都想去見一見。”韋姌認真地看著蕭鐸,說道。心中還有一絲緊張,生怕蕭鐸一口否決了。
蕭鐸知道她心心念唸的就是要幫忙,現在寧海主動找上門來,肯定是按耐不住的。他自己如今分/身乏術,又有很多人盯著,在府外的一舉一動也許都會傳到那些歹人的耳朵裡,去見寧海的確不方便。
蕭鐸私心裡是想把韋姌藏著掖著的,只要她乖乖地在家裡相夫教子就好,可是以後呢?
若他走到那個位置……一個侯夫人能藏住,一個皇后還能藏住麼?他連孟靈均那樣巨大的威脅都不怕,更不會怕一個商人。
“去吧。帶上李重進。”蕭鐸將手掌放在韋姌的頭頂揉了揉。對一個人好有許多種方式,以前他覺得,他給的就是好的。但她並不是那種唯唯諾諾,只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尤其是昨夜她對高僧們說的話,如今都傳到李延思他們耳朵裡去了。李延思對她讚不絕口,說可以把慧能說得無地自容,在澶州的和尚窩裡也挑不出幾個來。
現在他明白,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並儘可能地幫她達成,才是真正地對她好。
韋姌原本以為還要爭取一番,沒想到蕭鐸這麼容易就鬆了口。她將桃子拿起來,親自塞到蕭鐸的嘴裡,然後爬起來,高高興興地去淨手了。
***
寧海約見的酒樓離蕭家並不遠。家中有客,韋姌不能外出太久,與柴氏說了一聲,便輕車簡從地出門了。
酒樓有上下兩層,今日格外冷清。
陽月先走進去,跟小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