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應該會比病死、老死更幸福的吧?
“你不怕?”他的聲音平靜無波。
“不怕。”
“呵,”軒轅去邪冷笑道,“林少歌的人,果然不一般。我問你,是聽到我說夢話了嗎?”
一香茫然地望向他。林少歌的人是什麼意思?夢話?莫非,上一次他問自己願不願意把身體交給他,是夢話?
“說!是不是聽到我說夢話了?”
一香鎮定地回道:“是,第一次守夜時……”
軒轅去邪煩躁地揮手,示意她不用繼續往下說。
他的表情有些失控,有些神經質。
他喃喃自語:“耍我……耍我……林少歌你很好……”他捧住自己的腦袋,眼珠飛速轉動,像是在回憶一些事情。
“應當……不可能猜到的……不可能的罷?不是……如果他不是……那麼……對,他一定不是,否則怎麼會那樣試探我……”他重重向著空氣中揮了揮拳頭,又自語道,“除了一個兮字,他一無所知!須臾光景……須臾光景……他根本一無所知!至於奪嫡……那是因為他知道了軒轅鎮宇的事情!”
他想通了其中關竅後,陰沉沉地注視著面前的一香。
“沒有用的。我現在,便告訴你,你最想知道的秘密。”他的唇角浮起一個極殘忍的笑,“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付出生命作代價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卻沒有辦法告訴那個你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吧?”
第260章 神棍七
一香只怔怔地看著他。她的確願意為他付出生命,他連這也知道了嗎?
原來,她深愛的人,自己把自己困在了地獄之中啊。
一香知道軒轅去邪病了,病在心裡,病得很嚴重。但是她無能為力,她不是心靈醫者,她幫不了他。
如果殺死自己,能幫助他平靜一段日子,她心甘情願為他去死。
軒轅去邪離開了那把糊滿血漬的鐵椅子,蹲到她身旁,一隻大手扼住她的脖頸。
他附在她耳旁,低低地說出了他自己的秘密。
一香驚懼地瞪大了眼睛,正想轉頭去看他時,聽到“咔噠”一聲,他捏碎了她的頸骨。
……
這一夜,軒轅去邪寵幸了紅袖和添香二人。
他的動作很熟練。
他沒有厚此薄彼,用了一整夜,讓這兩個丫鬟都處於癲狂迷醉的狀態,顧不得誰先誰後這種小事情。
晨光照進窗紙時,他輕撫著她們的臉蛋,聲音清清朗朗。
“以後不要爭風吃醋,獨自承受一夜,會沒命。”
紅袖和添香初時不以為然,直到她們發現,第一個跟著軒轅去邪去了後花園的一香再也沒有回來……
軒轅去邪不提,她們自然也不敢提,也不知該慶幸一香那個倒黴鬼替她們承受了少年初識人事的狂暴,還是該慶幸自己跟了一個各方面都強大得超乎了想象的男人。
……
……
這個清晨,挽月邂逅了一個人。
極其重要的人。
她醒時,胸中那濃重的悲傷和恐懼已散去了十之**。
她輕輕撥出一口氣,從少歌懷中鑽出來。他定是守了她一夜,此刻睡得極沉,她拿開了他摟在她身上的胳膊,也沒把他弄醒。
她痴痴望了他一會,然後小心地從他身上爬過,下了床,取了水到門外漱口。
朝陽很大、很紅。從地平線上緩緩向上爬。
那輪紅日上,有個人在奔跑。
挽月仔細揉了揉眼睛,失神地看著那個人越來越大,漸漸大過了朝陽。原本他整個人被圈在那輪紅日中央,慢慢地,他像是長大了,超過了紅日,再後來,朝陽被他擋在了身後,他像是鑲了一圈金紅的邊框。
挽月這才意識到那是一個從東邊跑過來的人。
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群人,遠遠地聽著吵嚷聲此起彼伏,亂哄哄聽不分明,看起來像在追他。
挽月左右無事,閒閒地抱起手,稍微向前迎了迎,打算看熱鬧。
很快,第一個人跑到了西一里,直直衝到了挽月面前。
挽月原以為他只是要路過,特意往邊上讓了讓,不料他一個急停,剎在了她身旁,趔趄幾步險險沒有跌倒。
他披頭散髮,彎著身子,雙手拄在大腿上喘得像一頭牛。挽月注意到他的手指細得叫人頭皮發麻,好像根本沒有肉,只有一層皮裹著白骨。他的手指抓在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