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大家都等待斯捷帕科夫把情緒平靜下來。最後他用平靜、冷漠的聲音讀道:
“第二號公報:蘇聯行政當局仍然頑固不化。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打算實現我們的願望,滿足我們的要求,即把罪犯約瑟夫·沃龍佐夫逮捕,並對他進行公正而公開的審判,以明白無誤地向全世界表明俄國人對種族殺人犯的態度。我們在上次的公報中說過,我們將把一些錄影帶交到當局手中,以證明我們說的話是真實的。經過再三考慮,我們決定採取更為激烈的手段。
我們現在準備根據俄國現行刑法進行一次審判。這次對罪犯沃龍佐夫的審判將進行錄影,並把錄影帶送給全世界每一個電視網。明天,1990 年1 月5 日清晨第一件大新聞將是這次審判。我們仍敦促當局接受我們的要求。在此之際,我們保證,我們的憤怒已經達到極點。今晨,我們的一個成員處決了總統的高階顧問、紅軍空軍上校安納託利·拉津。處決是在克里姆林宮牆內進行的,這說明我們力量所及是多麼深遠和強大。今後每天將有一名政府、軍隊或情報機關的成員被處決,直到當局完成了它對沃龍佐夫的歷史使命為止。真理萬歲,1991 年革命萬歲。
後面的簽名是“正義天平”,就沒有必要讓斯捷帕科夫再讀了。
“克里姆林宮的態度怎麼樣?”納特科維茨問。
“已經拒絕了。”斯捷帕科夫垂下頭,再一次現出他那滑稽小丑的臉。
“他們拒絕了。理由同以前一樣。‘正義天平’抓的那個人不是真正的沃龍佐夫。好像很快就會要我們把你們從佛羅里達抓來的那個人交出來,斯蒂芬妮。這也很清楚了,他們為什麼需要一個英國攝影隊。”
“簡直荒唐,”邦德生氣地說。“如果他們已經把彭德雷克藏在什麼地方,而且準備對他進行某種鬧劇式的審判,他們可以利用任何人。如果你們告訴我們的是實話,至於那個攝影隊的國籍對他們他媽的有什麼關係。”
“顯然對他們有關係。”斯捷帕科夫把憂傷的目光集中在邦德身上。“像他們決定利用你們那樣明顯,像我們準備利用你們那樣明顯。我想我們現在就應當一起把這次行動的後勤工作準備一下。我們大家都必須對我們做的事有非常周密的考慮。”
他們把當天剩餘的時間花在考慮行動的具體細節上:準備電話密碼、手勢暗號和應該抽機會進行聯絡的名字和時間。許多電話密碼錶面上是一些單純的句子和答話,而背後卻暗藏著很深的意義。
斯捷帕科夫始終堅持不讓他的人暴露。“不管‘正義天平’和你們行動有多快,我們都會趕到那裡,”他說,“我所有的人都抽回到莫斯科來了,在這個非常時刻,他們就在這個城市的一百英里範圍之內待命。現在沒有人留在國外,連在倫敦監視弗拉基的人也回到了這裡。我們不會丟失你們,你們將把我們帶進‘正義天平’的心臟。”
下午晚些時候,當他們正在一起進行各種各樣的準備時,邦德穿上他的戶外防寒衣,抽空向最近的浴室走去。
他仔細地檢查了這個地方,避開任何鏡子,檢視了牆壁和天花板,看有沒有光纖攝像機的針孔鏡頭。在他感到滿意以後,才拉開風雪大衣內襯的拉鎖,找到暗藏的紐扣,內裡有一臺微型短波發報機和一臺微型錄音機,這些東西全都用強力尼龍搭扣固定住。他又從兜帽的內襯裡掏出一臺筆記本計算機,它不及一副撲克牌大小,厚度只有香菸盒的一半。計算機裡沒有磁碟驅動器,全部程式都儲存在一些薄片上。但是計算機背後有一處空穴,剛好放一隻一分鐘錄音機。
他把微型磁帶放進去,開啟計算機的電源開關,然後用手指甲準確敲擊鍵盤,把電文細心輸進去。磁帶緩慢轉動,錄下他的電文。錄好後再把磁帶倒回來,隨即把筆記本計算機收起藏好,再把磁帶放回發報機,撥到先前定好的頻率,最後把發報機放回大衣襯裡。
他作了最後的檢查,用手指摸了摸秘藏的發報機,萬無一失,然後回到大夥兒中來。
他們大約在4 點30 分離開,只是等他們到達莫斯科郊區的時候,邦德才把手伸進風雪大衣。當他們經過沃斯塔尼亞廣場時,他按動發報按紐。這裡有一幢外觀粗俗的24 層建築,它就是食品商店,裡面燈火通明但顧客稀少,貨架上幾乎空空如也;電影院門前有一條情緒低落的人龍在等著看下一場電影。他記得沃斯塔尼亞廣場曾經是革命時構築街壘進行戰鬥的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場所之一。他不知道參加過1905 和1917 年革命的老同志看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