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了?”
瞧著崔文蕭眼神所視之處,菱兒好似明白了什麼似的,心下了然道:“世子妃是在擔心景王妃?”
崔文蕭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道:“罷了,回吧!”
菱兒跟在崔文蕭身後,默默嘆息道:“世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奴婢覺得,您還是不要再招惹世子了,免得他又衝您發火,奴婢實在是不忍心看您每次都……”
菱兒話至一半,忽然說不下去噤了聲,崔文蕭涼涼道:“招不招惹,又有什麼不同?”司徒雷想衝她發脾氣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回到寢房,崔文蕭始終覺得心中難安,胸口莫名憋得很,便開了門窗,想要透口氣。
不料,才一開門,便見司徒雷直直地站在她的面前。
崔文蕭扶著門框的手微微抖了兩下,鼻息間明顯嗅到了司徒雷身上的強烈的酒氣。
司徒雷雙目有些失神,大步跨入崔文蕭房中,身後,房門“嘭——”地一聲摔上,看著這樣的司徒雷,崔文蕭雙手死死地撫住了自己的小腹,連連後退。
司徒雷一步步逼向了崔文蕭,直至崔文蕭退無可退,後背死死地抵在了牆頭,司徒雷玩味地笑起來,那笑聲,像是從深層煉獄中傳出來的一般,然而,令崔文蕭驚訝的是,今夜,司徒雷竟未曾對她動手,笑著笑著,整個人竟就癱睡了過去。
司徒雷高大的身軀倒在了崔文蕭的懷裡,崔文蕭一時有些難以招架,小小的身子近乎要被司徒雷跟壓沉了,試著搖晃了司徒雷兩下,見他毫無反應,只依稀傳出輕微的鼾聲,崔文蕭這才確信,司徒雷是真的累得睡著了。
崔文蕭喚來菱兒,二人一同將司徒雷扶上了床,復又在床畔小坐了半個時辰,見司徒雷遲遲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崔文蕭終於按捺不住,囑咐菱兒道:“你在這裡守著,我去去就回!”
“主子……”菱兒有些擔憂,“奴婢勸您,還是別……”
崔文蕭咬唇,“你不懂的。”話罷,崔文蕭便出了門。
崔文蕭沒有點燈,摸著黑,一路沿著園子的死角往西北角門而去。
冬夜的風,徹骨的冷,呼呼吹得人心裡發慌,尤其是在這座鮮有活人出入的廢院附近。
守在廢院外頭的幾名武衛疲累地打著哈欠,崔文蕭隱在黑暗中不敢出聲,遙遙數了數,大概有七八人的樣子。
這七八人,顯然都不是好惹的,崔文蕭仔細掂量了一番,看來,她還是無法靠近廢院無法直接獲知謝晚晴此時的境況。
若是執意冒險,只會激怒司徒雷……
驟然,一聲嘆息引起了那幫武衛的注意。
“誰?”
“什麼人?”
“快過去看看!”
瞬時間,八人中出來六人,循著崔文蕭的方向追了過來,崔文蕭捂著胸口,沿著原路一路折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夜幕中突然跳出一個人影,只是短短一招,便將留下的兩名武衛給擊倒了,隨即一腳踹開了門。
倚著房門半坐著的謝晚晴嚇了一跳,張大了嘴巴看著來人,來人摘下面罩,只道:“是我!”
謝晚晴莫名欣喜,徑直朝著他的胸口撲了過去,緊緊地抱著。
那些追尋崔文蕭而去的人,一路窮追到崔文蕭的寢房外頭,突然便陷入了死地。
而此時,動作麻利的崔文蕭,早已坐到了床畔,神色如常地守著司徒雷。
“菱兒,出去看看!”崔文蕭吩咐道。
菱兒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推門出去,看到外頭的人,驚道:“你們做什麼?這麼晚了,不知道世子和世子妃正在休息嗎?”
幾名武衛面面相覷,其中一位稍微膽大些的問道:“世子今夜宿在此處?”
“廢話!”菱兒嗔道:“便是世子今夜不曾宿在此處,世子妃也是你們能夠輕易攪擾的嗎?”
那武衛尋思著,既然世子在此,想來該不會有人會那般膽大,在世子眼皮底下作祟,遂又帶了人折了回去。
然而,當他們六人回到廢院的時候,卻見廢院外頭橫著兩名兄弟的屍體,而廢院中早已空無一人。
“不好!中計了!”幾人這才恍然,然而,為時已晚。
“怎麼辦?”
“去通知世子!”
“可是……”
想到司徒雷同他們說過的話,他們便不由心生膽怯,然而,眼下除了通知司徒雷,別無他法。
菱兒回到房裡,崔文蕭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