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時候,趙嫦正坐在繡架前做女紅,繡的是一副百花爭豔,正中的那一棵牡丹繡得尤其嬌豔出彩。
見到趙章氏帶著人直接進來,趙嫦有小小的怔愣,但她在太子妃的事情上自詡做得隱蔽,便不曾想到事蹟敗落,於是從繡架上走出來,對趙章氏屈了屈膝,道:“母親。”
趙章氏看著她,眼中的怨憤都能直接殺死人。她對身邊的麼麼使了使眼色,她身邊便出來將屋裡伺候趙嫦的丫鬟都帶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趙嫦看著趙章氏的動作,這才有些心悚起來,望著趙章氏正想說什麼,趙章氏卻臉色烏黑的瞪著她,伸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罵道:“孽障。”
她這一巴掌用了十二分的力氣,趙嫦被打得差點站不住,後腿了幾步,好在扶住了桌子才沒有讓自己摔下來。她的臉上瞬間就浮現了五個手指印。
趙嫦轉過頭來看著趙章氏,問道:“母親,我做錯了什麼?”
趙章氏怒道:“你還敢問,你對你姐姐做了什麼?”
趙嫦的臉上瞬間變了顏色,但很快又反應過來掩飾了神色,故作平靜的道:“母親,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姐姐,姐姐怎麼了。?”
但這一瞬怎能逃過趙章氏的眼睛,她看著她的眼神更加的恨怒起來。在回來之前,她還存著萬分之一的僥倖,希望是大女兒想錯了,不會是小女兒做的。如今,卻是什麼都不用問了,她的表現足以說明一切。
第16章
趙章氏看著她,厲聲道:“你姐姐自小就疼你,她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子毒害她。”
趙嫦捂著一邊的臉頰回過頭來,眼中含著淚,看著趙章氏道:“母親,我知道你更喜歡姐姐,但您也不能為了姐姐就這樣冤枉我,女兒清清白白,什麼也沒做。”
趙章氏道:“還在狡辯,你以為你做的事能瞞天過海。真是又蠢又毒的丫頭,早知道你是這幅德行,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一把將你掐死,省得你禍害親**害家族。”
趙章氏此時是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連個嫡親的女兒,她的確更看重喜愛長女。
當初長女出生,接連給她招了兩個兒子來,讓她在宣國公府站穩了腳跟。何況長女自小聰明大方體貼,誰見著都沒有不誇她懂事的。而懷小女兒的時候,卻因為懷相不好自己懷得極為幸苦,後面更因為難產導致她傷了身子,以後再不能有孕,她對小女兒自然有了些不喜,也不像對長女那樣喜愛看重。
但便是這樣,她也衣食無憂富貴不愁的將她養大了,她自認為沒有哪一處對不起她,何況娥兒自小就心疼她這個妹妹,常勸著她多關心這個小女兒。但沒想到,她的心思卻能這樣的歹毒,不僅是對嫡親的姐姐,卻是連家族都不顧了。
謀害皇嗣是什麼樣的罪名,若被殿下和皇上知道,看在宣國公府的功勳卓著的份上,便是能免於抄家滅族,宣國公府卻是也不能再保持這樣的權勢富貴。
趙章氏眼神眥目的看著趙嫦道:“你以為去掉了你姐姐,你便是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嗎,簡直是做夢,沒有家族為你庇護運籌,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趙嫦猝然抬起頭來,看著趙章氏,臉上大驚失色。
她很清楚,她若想要坐上太子妃,少不了家族的運籌安排,但聽母親的意思,便是姐姐死了,她們也不會讓她成為太子妃。
不會的,趙嫦不由的在心裡安慰自己。她算計得很清楚,沒了姐姐,趙家適合成為太子妃的只有她趙嫦一人。二叔家中沒有嫡出的姑娘,三叔家中的嫡出堂妹今年只有十一歲,還不到婚假之齡,四叔家中倒是有一位跟她同年的堂妹,但四叔是庶出,那位堂妹身份不夠。宣國公府能夠有資格成為太子妃的,只有她這個身為宣國公嫡女的趙嫦一人。
宣國公府為了東宮下了那麼多的苦心功夫,絕不可能會讓太子妃的位置旁落她家。她敢對姐姐出手,何不是明白這點才有恃無恐。此時父母無論對她有多麼失望惱怒,但父親醉心權勢,為了宣國公府,最終也一定會妥協的,會讓她在姐姐去後成為下一任的太子妃。
想到這裡,趙嫦不由令自己稍稍放心下來。
趙章氏彷彿知道趙嫦心中所想,在心裡罵了一句“蠢貨”,然後便不再想和她多說了,轉頭看著自己的心腹麼麼道:“傳令出去,二小姐規矩沒學好衝撞了我,讓人好好看著二小姐,不許讓她踏出這個門子。”說完轉身便出去了。
而她身邊的白麼麼則出去叫守在門外的丫鬟叫過來吩咐了幾句之後,這才跟著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