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淋龍血了。” 顧白水站在草原上,回憶著不久前發生的事。 外面下著雨,頭頂突然傳來一陣濃郁的花香,花香入鼻,顧白水突然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他回到了草原上,手裡握著一片逆鱗和一整條龍髓。 中間發生了什麼,顧白水卻怎麼都記不清。 身上留有血腥氣,渾身上下的肌肉緊繃的像源石,血脈燥熱,身體內的氣血如即將噴發的岩漿,躁動難忍。 此時的顧白水 ,只覺得有使不完的力氣,氣血瘋狂上湧,需要找個目標發洩一下。 “嘖,怎麼這麼怪?” “回一趟家,撿到的東西比之前幾十年都多。” “不想撿都不行,還強塞到手裡……” 顧白水抬起頭,把手裡的逆鱗和龍髓都收進了帝柳雷池裡。 他舉目四望,想在草原上尋個出路,或者是找那條黑狗撕扯一下,卸掉體內湧動的血氣。 可惜狗沒找到,但顧白水在草原的天邊,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細看是一個人,從身後趕過來,追上了顧白水的人。 來人衣袖破爛,看上去頗為狼狽,臉色還有些泛白,似乎剛經歷一場大戰。 朱天意原路返回,在草原正中的地方,尋到了顧白水。 “怎麼?” 顧白水看著朱天意走近,挑眉問道:“沒走出去?” 朱天意卻在距離顧白水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眯起眼睛,莫名深沉的盯著顧白水。 良久,他搖了搖頭。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顧白水反問:“什麼?” “這個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如果我想出去的話,需要借你一樣東西。” “什麼?” “你的命。” 風吹雲動,草絮紛飛。 兩個看上去很年輕的人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對視著,沉吟著。 “是嗎?” 顧白水慢慢的側了側頭:“你想殺我?” “我是得殺你,才能出去。” 朱天意擰了擰肩膀,從身後掏出了一把鮮紅色的詭異剪刀。 他看著顧白水,和氣平淡的笑著:“你放心,我動作很快,不會很痛。” 說著,朱天意的身體突然軟了下去,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紅紙人。 青草低垂,一個看不見的影子,突然從腳下衝到了顧白水的面前。 他手中握著冰涼的剪刀,直直的刺向了毫無防備的胸口。 “很快,很快~” 朱天意的聲音從影子裡傳出,他很專注,會細細的品味開膛破肚,熱血噴濺的場景。 但……剪刀突然落空了,朱天意的身體頓了一下。 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如果是平常,我會問為什麼,但你來的不是時候……” 一個堅硬如石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朱天意的背上,砸的胸骨粉碎,貫穿凹陷了下去。 顧白水面無表情的說道:“也可以說,正是時候。” 朱天意的身體被顧白水一拳貫穿了。 他氣若游絲,重傷垂死。 不過下一刻,朱天意又突然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胸前的手,神經質的獰笑了起來。 顧白水挑了挑眉,因為他殺死的朱天意,又變成了一張紅紙人。 天空上突然飄起了紅色的“雪花”, 碎屑紛紛揚揚,把一切都染成了詭異的紅色。 “沙沙~” 顧白水站在紅紙雪中,身邊周圍的草裡突然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響。 一個紅紙人搖搖晃晃,從草裡慢吞吞的爬了起來。 緊接著,在這個紙人的背後,又爬起來兩個更鮮紅的紙人,五官栩栩如生,表情詭異瘮人。 一個接著一個,一群接著一群,無窮無盡的紙人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從草裡爬起,徹底包圍了顧白水。 “你是聖人王,我也是。” 一個紅紙人的嘴裡,傳出了朱天意的聲音。 “而且同境之內,我未輸過。” 顧白水看著一排排,看不到盡頭的紅紙人們,安靜片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同境無敵嗎?” “你是說在你生前?還是說,拿到這件帝兵之後 ?” 另一個紙人頓了一下,反問:“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 顧白水把從背後撲上來的一個紙人扯成了兩半,說:“這件帝兵祭在手,陳小漁也會說自己同境無敵。” “你可能不知道陳小漁是誰,她是不死仙的後代……不用帝兵也能打十個你。” 紙人們不知道顧白水在胡言亂語什麼,也不知道那所謂的陳小漁是何許人也。 但不死仙之名,朱天意生前如雷貫耳。 天地間最完美的生靈,真龍之上,超脫萬物生靈……不死仙的血脈,也就是不死帝子? 這種妖孽人物,的確有讓自己傾力一戰的資格。 朱天意抬了抬手,指揮著紅紙人群前仆後繼的淹沒了顧白水。 然後他想了想,又出聲問道:“你見過……不死帝子?” 紙人堆裡的顧白水笑了一聲,笑得莫名其妙,也有一些莫名認真的意味在裡面。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