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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才對著舒玉問:“你們倆誰先?”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舒玉後退一步,輕聲說:“哥哥先說。”

“古有養虎者,不敢以生物飼之,不敢以全物飼之,蓋因生物全物易激其殺決天性,滅其天性看似殘忍,實則慈悲。是以仁心飼虎,而反養己之仁心。養虎如此,待人亦然。”舒寧最初幾句說的有點磕巴,垂著眼睛,不敢看文老爺的反應。

“莊公雄才隱忍,欲除共叔段百般縱容,,卻因此與其母武姜斷意絕情,還說出不及黃泉無相見之言,卻不曾想,骨肉親情如何能斷?最終還是潁考叔揣度了莊公之意,提出掘地探母的方式,才讓母子二人重新相見。與其事後後悔,初時就應愛惜骨肉,愛之深責之切,亦是這個道理。”後面這段總算是說順溜了,舒寧心中鬆了一口氣,方敢抬眼看文老爺和舒玉。

誰知這一看,卻讓他再次卡住,說不下去。

舒玉柳眉微蹙,看著舒寧眼裡帶著稍許不安和擔憂,文老爺卻沒有看舒寧,反倒盯著舒玉陷入沉思。

聽見舒寧卡殼,舒玉立刻接話道:“哥哥總算是給我留了幾分餘地,該輪到我了。”

舒寧原本搜腸刮肚的想了一堆典故,正待在文老爺面前顯擺一下,聽見舒玉這麼說,也不忍拂了妹妹的意,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既然哥哥以莊子開頭,那我便取個巧,從善如流。”舒玉說著舒寧,卻看著文老爺,笑道,“莊公之舉,不在放縱,而在通透,以段之為人,日漸之德不能感之,而況大德?莊公之明,自然不會以不信而進厚言。”

“此言不假,可諫言之人卻不同。”文老爺打斷舒玉的話,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向上為進言,向下則為訓誡,其位相異。”

“武姜偏疼小兒,莊公亦要盡孝,上下之位,已然不明。”舒玉心中狂跳,努力保持面色平靜,說了這一句,就不敢再說下去。

舒寧原本還面色如常,聽了文老爺和舒玉的對答,心中咯噔一聲,終於察覺自己做錯了事,更不敢再開口。

文老爺這題出的明顯是想點今天的事,在文老爺看來,姨娘之所以能鬧得那麼大,也是許氏平日裡不管不問,縱容之下才會有這樣的膽量,而出這樣的題,原本設想的怕是讓舒玉駁題,而他迴護,誰知道他只想到怕舒玉答不上來,擰了文老爺的意思。

三個人就這麼各懷心事的默然立在書房,半天也沒人開口。

最終打破沉寂的還是文老爺,他摸了摸鬍子,笑了起來:“舒玉之前還說舒穎潛心讀書,我看你也不差。”

“我這個做姐姐的總是被妹妹問倒,臉上也掛不住,”舒玉有點不好意思,赧紅著臉說,“這些天特地用了功。”

文老爺看著舒玉,又看看旁邊還顯得緊張的舒寧,心中再次嘆息,舒寧一片維護妹妹的心意,而舒玉卻是在方一看到他的題目,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長子性情雖好,可身為男子太過慈悲反倒不是好事,反倒是舒玉,小小年紀一點就透,不光得了他的意,還知道替哥哥遮掩,他又何嘗看不出兄妹倆之間的互動?

“若是你們二人換一換,就最好不過。”文老爺遺憾的看著一雙兒女,還是沒忍住嘆了口氣,“舒玉,真該是個男孩。”

“爹”舒玉受到驚嚇,一雙眼盈盈的瞅著文老爺道,“我哪裡不像個姑娘了?”

文老爺被逗笑了,鬆了眉頭,連舒寧都忍不住眯了眼,彎了唇角。

氣氛正好,就聽門外傳來聲響,許氏推門進來,輕柔得笑著說:“這麼晚了,還在這屋裡?爺兒幾個就算聊得有了興致,也仔細身體,寧哥兒明兒個還得去學堂呢。”

文老爺看見許氏過來,連忙過去扶她,口中不忘輕聲責備:“早就過了你就寢的時辰,怎的還過來了?”

“才送走了姐姐,過來看看舒晴丫頭。”許氏一臉自責,聲音更輕,“老爺外面有事,家中本就是我該操心,今兒個是對不住晴丫頭了。”

“你這兩天身上不好,就該多休息。”文老爺皺起眉頭,對許氏說,“舒晴已經被我哄睡了。”

許氏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文老爺,用慣常的淡笑回應:“有勞老爺費心了。”

文老爺聽了這話,面色不豫起來,輕輕鬆開手,扭頭對舒玉說:“你送你母親親回去。”

舒玉應了一聲,過去扶著許氏就要走,許氏對文老爺欠了欠身,又吩咐舒寧早點回去休息,這才跟著舒玉朝外走。

臨到門口,文老爺又上前一步,在舒玉耳邊說:“方才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