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怒火,也暗暗納罕。此刻他無暇追根究理,只盼她快快醒來,還如前幾日一般活蹦亂跳的,望著望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一隻手來輕輕覆到她的額上。
秦子陵和陸子高都被派守在屋裡,看見王爺出神的摸樣,陸子高心想:這不跟當日紅綃公子在街上看著她的眼神有點像麼。。。。。。想到這一層,他眼睛突地一亮,哎呀!自己真是太笨了!她怎麼會跟自己爭寵呢?該擔心的恐怕是園子裡那一大堆夫人吧?
觸手還是火燙,楚玉皺起了眉,恨不得出去把外面那堆老廢物給丟出去。
八三 情根
泠然半昏迷中感覺到一隻手覆上了自己的額,驚懼使她掙扎著,哼出聲來:“別碰我。。。。。。別碰。。。。。。我。。。。。。王呢。。。。。。王爺救我。。。。。。”
楚玉心中一軟,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這丫頭看起來好像不待見自己,可是最危急的時候她沒有叫紅綃,一直是叫王爺救我!他只覺沒來由地暗暗歡喜,執起她一隻手來,握在掌中溫軟如棉,一下子竟不捨得放開,就側身在她外面斜靠了下去。
陸子高見狀,連忙從裡間取了一個大靠枕出來讓王爺靠得舒服點。
楚玉閉上眼睛,疲憊潮水般襲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四更天早就過了,王爺不說上朝,兩個小太監哪敢催請,陸子高示意秦子陵看著,躡手躡腳走了出來。
大殿上太醫們圍坐在小圓桌四同拄著頭或者趴著睡了一桌子,陸子高出殿吩咐散差太監們準備好梳洗用具,在殿頭站了一下,就見師父王紳氣喘吁吁跑了回來。
陸子高迎上前去道:“師父莫急,王爺已經睡著了,你這是去哪來?瞧累得!”
王紳展開手裡一個紙包,道:“還不是奉了王爺之命去求相爺的神藥了!去了那邊相爺已經上朝去了,幸虧紅綃公子聽說是張姑娘病了,忙就做主從相爺的寶盒中尋了出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王爺這裡要怎麼交代!”
陸子高點點頭道:“張姑娘一病,王爺連相爺的神藥都搬了過來,可見對她真是不一般那,咱們以後得仔細著點。”
“你這個鬼靈精!”王紳緊繃了一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還虧你記得師傅。只是啊,不知道王爺還會不會追究下去,昨日師傅也是沒摸清這位爺的心思,見丫頭病了,就去請示三夫人,結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萬一要是有什麼事,你小子可別做縮頭烏龜在那不吭氣,千萬要出來求王爺一求!”
陸子高忙點頭答應了,師徒兩親親熱熱攙扶著回到東次間,又為要不要驚動王爺把藥給泠然吃下去頭疼了。
三個太監在那裡嘀嘀咕咕的,還沒吵醒楚玉,睡了一夜的泠然倒是聽見了一些響動,覺得全身都在冒汗,身子似乎輕了一些,勉力睜開眼睛來。
室內點著柔和的燈光,雕樑畫棟,是可愛美麗的澹懷殿東次間,她笑得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想動一動,發覺手被什麼人握著,稍稍轉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那個妖孽王楚玉正斜靠在一個金色的的大軟枕上,雙眸緊閉,高挺的鼻樑在燈火下掃出一個優雅的陰影,玉瓷色的幾幅微微透出蒼白,兩道疏淡斜長的眉在睡夢中也蹩在一起,似乎並不舒服。
泠然好像從來沒見過哪個帥哥眉毛像楚玉這樣疏淡的菸灰色澤的,上面似乎還能閃起珠光來,美男不都應該是烏黑的眉毛嗎?可是他這獨特的眉卻更顯現出了他好看到極致的眉峰,像妖界的王子,帶著一種詭異神秘的美。
真好看!
泠然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可惜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問題是,他怎麼會睡在自己身邊,手。。。。。。恩。。。。。。手好像就是被他握著!
她心裡一慌,急急抽了出來,卻驚醒了楚玉。
“咦!醒了?”他琥珀色的童仁中閃過一抹柔和的光,似欣喜,又似安慰,坐了起來,轉頭看見王紳等人傻愣愣地站著,臉一沉,問道:“藥呢?取來沒有?”
王紳連忙雙手捧上那個紙包,陸子高手腳麻利地倒上了茶水,楚玉自然地接過紙包取出四顆藥,泠然想伸手接水,碰了一下杯子手已晃盪了起來,陸子高忙說:“姑娘別動,奴才來。”
楚玉想接過水,猛然想到自己是個王爺,怎麼就侍候起丫頭來,驚得一躍下了地,差點打翻了陸子高手裡的水。
瞧著小太監侍候她喝水吃藥,楚玉心裡不太舒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一想,才問道:“府裡有你看得上的丫頭麼?”
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