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力無窮。
王建輝自小生活在王漢榮的身邊,他知道權力的妙處,也知道權力給父親帶來的那種心理上的優越感和征服感。而他自己慢慢地成長起來,也掌握了一定權力的時候,他慢慢地體會到了,權力這玩意兒對於男人來說,那就是雨露,沒有它,任何男人的花朵都不會盛開。
現在,局長的位置就離自己近在咫尺,可是卻又顯得那麼遙不可及,這讓王建輝情何以堪?在局長人選沒公佈之前,人們見了他都滿臉笑容,而現在,有的客氣得像普通同事。人啊,都這麼現實,儘管你是常務副局長,但是,跟一把手相比,那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那天晚上,有幾個王建輝一手提拔起來的處長明顯表示了對王建輝這次沒有被提拔的不滿。王建輝雖然表面上說沒什麼,說自己就是一塊磚,組織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但是,心裡卻無法釋懷。於是,他便多喝了幾杯。他想讓這濃烈的酒將自己的不愉快掩飾掉,讓酒把壓在自己心裡這麼多天的那塊石頭泡碎。
酒宴快結束的時候,他宣佈,專案組明天放假一天,負責審訊的人員不放,連夜開始進行突擊審訊,一定要把這個主犯所犯下的所有命案一一挖出並且核實。專案組的同志一片歡呼,幾個月了,他們終於可以休息了。有人甚至喊出了“王局長萬歲”這樣的話。那一瞬間,王建輝真是有點得意。但是,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只是在這群刑警中擁有絕對的權威,在領導面前,自己還只是一個只能衝鋒打仗的牛皋,而不是一個能統領千萬兵馬的岳飛。
王建輝感到有點頭暈,對司機說:“麻煩你送我回家。”
坐在車上,他忽然覺得似乎是坐在一架遇到強烈氣流的飛機上,整個身體一直處於失重狀態之中。這種狀態很像是他目前在官場上的情形,上不去下不來,一直被折騰著。他感到一陣陣的噁心,車到了一個路口,他叫司機把車開到非機動車道上去,然後踉蹌著開啟車門,蹲在路邊吐了個天翻地覆。
司機對他這種情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從車子的冰箱裡拿出一瓶冰的礦泉水,遞給王建輝,讓他漱口。這是王建輝的習慣,司機很多次勸他要用溫水漱口,可是,他一直不聽。
吐了一會兒,王建輝才站起身來。司機道:“王局,你行嗎?要不,我們去路邊坐一下?”
王建輝搖搖頭:“還是回家吧,我好幾天沒回家了。”
王建輝的家在北環大道邊上的一片別墅區裡,這裡一直是鵬城最令人感到羨慕的地方,因為這裡聚集了鵬城政治經濟的高層人物,就連前市長許中方都住在這裡。
王建輝家住在靠山邊的地方,走出小區的柵欄,可以順著一條盤山小徑去爬爬山。以前王建輝在區局做局長的時候就經常陪著熊黛娜爬山,這一到市局,事情多了,爬山的事情也就漸漸地少了。
王建輝開啟房門,直奔臥室,他想馬上洗個熱水澡,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誰知道,他到了臥室居然發現熊黛娜不在,四處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她,去樓下車庫,發現車子也不在。這麼晚了,快一點鐘了,她到哪兒去了?!
王建輝問保姆,保姆說熊黛娜傍晚天還沒黑就出去了。
他撥熊黛娜的電話,關機。
這下子他有點疑惑起來,她到哪兒去了?是不是以前自己值班或者出差,她也這樣啊?
熊黛娜到底幹什麼去了?如果是在以前,王建輝想都不會想,自己經常不在家,孩子又出國讀書了,她一個人無聊,找朋友去玩一玩也沒什麼。關鍵是現在王建輝心裡有了雜念,於是,他忽然覺得熊黛娜的深夜不歸顯得是那麼不正常。
熊黛娜雖然四十多歲了,可是,身材還是不錯的,人也保養得很好,走在路上還是有一定的回頭率的。再說,現在社會這麼複雜,有些小男孩專門騙這種無知的中年婦女,熊黛娜會不會上當呢?
王建輝從洗手間走出來,發現他放在床頭腳踏上的手機在響,他一接,卻是吳利懷。吳利懷問:“你打電話給我?剛才在唱歌,沒聽見。”
王建輝一直把吳利懷當成小弟弟,因為他跟了父親十多年了,照顧父親的時間比自己還多,從某種意義上講,王建輝一直對他心存感激。
王建輝笑道:“你小子倒挺瀟灑啊。陪老爺子出來考察,自己跑出來唱歌。”
吳利懷笑道:“你錯了,我這是奉旨泡妞。”
“奇了怪了,老爺子不是最反感男人出來花嗎?”王建輝真是不知道父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嘿嘿,人總是要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