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聲小小的呢喃,在安靜的病房裡,卻是格外清晰!
陳遇渾身一震,手裡的機票從他手中滑落,他轉過身去,眼前的一幕讓他幾乎是欣喜若狂!
她一隻手在掛著點滴,另一隻手卻撫在自己額頭上的傷口上,嘴唇微動,眼睫輕顫,鋪滿枕頭上的頭髮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隨著她的動作,也在滑動。
“若若······”
陳遇快步走了過去,蹲在病*邊,一條腿半跪在地上,輕輕的把她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放在自己手上包著:“別摸傷口,乖。”
林若若果然沒有再動,手任由他握著。
陳遇看著她,俯到她耳邊:“若若,是我,我在這裡。你醒醒,快點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來了,我很好,我······沒死。我沒有在車裡,我還活著,你也還活著。”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忍不住哽咽起來。
她要醒了。
一直心心念念期盼她醒來,等了一個下午又一個晚上,她終於有動作了。不再是像一個布偶一樣躺在那裡,除了有淺淺的呼吸,動都不會動。
“陳遇······”她又是一聲低低的呼喚,聲音啞得不像話,“你在哪裡······”
“就在你身邊,你快點睜開眼睛,看著我。”他繼續輕聲在她耳邊說著,“看看我,今天是五號了,你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去美國的。就算你把這件事給忘了,你也要記得,今天是你和陸言恆約定的第十天,你如果還沒醒來,他就言而無信了。”
“十天······”
陳遇點頭:“對,十天。若若,睜開眼睛看看我。”
不知道是陳遇一直在說話促使她快點清醒過來,還是這個若若一直藏在心底的十日之約刺激了她。總之,林若若的眼睛再次動了動,幾秒之後,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陳遇的眼眶也溼潤了,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張嘴卻是無聲。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林若若的目光慢慢往下移,看見那掛著的點滴瓶,細細的透明的線連著自己的手背,她想抬起手,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了。
她慢慢的轉過頭,看著身旁的陳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這麼滑落下來,溼了枕頭:“陳遇······”
“······嗯,是我。”他深深的望著她,把喉間的哽咽壓下來,“若若,我還在,你終於醒了。”
她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我還活著麼?”
“活著。”他用力的點點頭,“我們都還好好的活著。你睡了好久,你擔心死我了,你要記得,以後,不準這樣亂跑了。如果你走了,留下我一個人,你要我怎麼辦,怎麼辦······”
“······我睡了很久?”林若若的聲音一下子更嘶啞了,短暫的幾秒過後,她忽然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今天幾號了,幾號了?我是不是把第十天給睡過去了······陳遇,把我的日曆本拿來······不對,這裡不是半山別墅,日曆本不在這裡······”
“今天是八月五號,現在在早上七點。”陳遇制止了她,讓她安心躺好,替她掖了掖被子,“你和陸言恆約定的第十天。”
林若若的腦子“嗡”的一聲,只覺得眼睛前面都是黑的,讓她想再次暈厥過去:“你······你說什麼?”
“我說,若若,你沒有睡過去,今天是第十天。”
她看著他好久,目光從慌亂慢慢變得沒有波瀾:“你都知道了?”
“嗯。”
“是不是······是不是陸言恆跟你說的?他和你說什麼了?他又想幹什麼?這件事情,你不能和他硬來······就差這麼一天了······”林若若的聲音有些激動,“他答應我的,只要我贏了,他就和我離婚啊······”
“若若,我都知道了。”他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摩挲著,給她溫暖,讓她更加安心,“這件事情上,或許你不該瞞我這麼久的。可是你卻一個人默默的揹著,想自己和陸言恆去周旋去談判。我知道你不想把我扯進去,可是若若,不要忘記了,我也愛你。就算你和他沒有離婚,我們也可以在一起、一直到老,到死。”
“不,”她輕輕的搖頭,“就算你不在意,可是我們在一起後,別人會怎麼看你,會怎麼想你。我和他羈絆不清,這樣不了斷,拖拖拉拉下去,遲早會是一根刺,不得不拔。我瞭解陸言恆,和他對著來和他硬來,是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