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還有哀號聲,再有就是女人的哭聲,還有男人的咆哮聲……
本想翻個身子繼續睡,無奈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揉了揉眼睛,往窗子處一瞧,好像外面還有燈火亮了,看來是有人起來了。這下,無憂睡意全無了,坐起身子來,抓過自己的棉披風便下了床。開啟門出來,只見宋媽和平兒以及連翹都已經披著棉衣站在廊簷下了。
“出什麼事了?怎麼前院跟在殺雞一樣?”宋媽伸長了脖子望著前院的方向。
“我去把興兒叫過來問問。”說著,平兒便一邊繫著棉衣上的盤扣一邊往前院走去。
宋媽回頭看看無憂也出來了,趕緊轉身把她往屋子裡推。嘴裡嘮叨著。“哎呀,你怎麼也出來了?夜裡風冷,小心著涼了!”
“娘也醒了,我去她屋裡看看。”無憂看到朱氏房間裡的燈也亮著。反正這一折騰,她已經沒有一點睏意了!隨後,宋媽,無憂和連翹一起進了朱氏的屋子。
朱氏依舊靠在床頭上,宋媽在床邊給她捏著腿,無憂和連翹坐在炭火前的小凳子上烤手,幾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都在等著平兒回來講講前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前院在鬧什麼?”朱氏皺著眉頭問。
“誰知道呢,反正我隱約聽到大爺的聲音,也許是哪個奴才犯了錯在教訓吧?”宋媽在一旁猜測著。
“大爺的脾氣這兩年好像越來越差了。”這幾年逢年過節的在一起過,朱氏感覺薛金文的脾氣比原來煩躁多了。這也難怪這些年仕途上一直都不如意,二十年了一直都沒有升遷過,是男人都會鬱悶吧?
“是啊。”宋媽點了點頭。
這時候,外面的門一響,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是平兒帶著興兒走了進來。興兒沒有進裡屋,只是跪在門口處道:“興兒給大奶奶請安!”
“大冷的天,起來說話!”朱氏說著對著宋媽看了一眼,宋媽拿了一個小凳子給興兒坐在門口處。
平兒走進來,站在床邊回道:“奶奶,剛才大爺喝醉了酒回來,不知道怎麼的碰到了義哥,義哥的學業很是糟糕,學裡的先生都告了好幾次狀了,今兒大爺也是不高興,看到義哥就來了一股子邪火,藉著酒勁就把義哥給打了!”
“打了?打得嚴重嗎?”薛金文膝下就這一個兒子,從老太太到李氏都慣著,是個要星星不給月亮的主,所以從小到大隻有慣著的份哪裡捱過打啊!
“是拿馬鞭子打的,說是挺嚴重的,連夜去請大夫了。要不是老太太聽見了攔著,估計打得還得厲害!”平兒回答。
聽到這話,屋裡一片安靜,因為那個義哥平時實在是不得人心,所以大夥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裡頭。宋媽撇撇嘴說:“奶奶,要我說大爺是得好好的教訓教訓那義哥了,都十五了,不好好上學不說,還淨跟他那個舅舅學些雞鳴狗盜的事。別說還指著他以後光耀門楣,不給薛家丟人就不錯了!”
想想薛金文那個人平時也算溫和,把兒子打成這個樣子肯定也是有什麼原因吧?再者他又是個孝子,深更半夜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怕驚動了老太太嗎?所以,朱氏抬頭問坐在門口的興兒。“興兒,大爺最近是不是有不順心的事?”
興兒趕緊回答:“回奶奶的話,您算說對了,最近大爺因為衙門的事情可是煩死了。前些日子吏部有幾個老爺告老還鄉了,所以空了幾個位置出來,大爺找了幾個朋友擺了幾桌酒席想通融一下看是否能補上缺,可是都沒能成。這不,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六品主事的位置看空著,本來大爺也不想了,可是今兒聽說吏部的崔老爺已經被內定頂上這個缺了,您知道崔老爺和咱們家大爺一直都是明裡爭暗裡斗的,您是沒看到崔老爺見到咱家大爺那個得意勁啊。唉,奴才都有些受不了了,更何況心氣高的大爺呢!”
聽到這話,朱氏一直沉默不語,低頭想著什麼。一旁的宋媽道:“這也難怪,聽說那個崔老爺的妹子嫁給了刑部尚書的庶子,只要尚書老爺搭個話就是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大爺就是氣這個來著,想想大爺如果不是在仕途上一點助力沒有也不至於……”說到這裡興兒沒有說下去。
他們的話無憂一直都在旁邊聽著,她的雙手伸在炭火上面烤火,一句也沒有插嘴,平時她也是如此,所以大家也不奇怪,只不過她卻是走了心,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快四更天的時候,眾人才在朱氏的房裡散了,無憂重新鑽入已經冰涼的被窩,說了一句。“連翹,明日是不是該去秦府給秦老夫人把脈送藥了?”
給無憂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