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端著下午茶送到院子裡,正看到云溪坐在躺椅上和人聊天。
真是漂亮啊。李嫂心裡忍不住高興,這麼個小少爺,多年不見,竟然長得她都認不出來了。
“小姐,詹少爺,用點點心吧。”她將烤餅和紅茶放在石凳上,又瞧了兩人一眼,這才離開。
“李嫂這麼多年都沒什麼變化。”詹溫藍還記得在南京軍區時,父親每次帶他到冷家拜訪時,這位李嫂都會乘著他父親不注意的時候給他吃些餅乾或糖果,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除了豐潤些,竟沒有什麼變化,湣�鴰購偷蹦暌桓鮁��
“早上我堂姐到家裡來的時候和她說起你,她也是你這幅表情。”云溪瞧他一臉“想當年”的氣勢,忍不住內心低笑。也不知道這一個個是和誰學的,搞得就像自己七老八十的樣子,這才多大,就開始“想當年”。
“聽說,金貿國際出了點事?”對於她的調侃,他很好脾氣的笑笑,沒有反駁,倒是看她一臉輕鬆,他忽然想起早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新聞:“你參與資源競標案的事情,全校基本上都知道,這麼風口浪尖的時候,你還挺悠閒。”
喝了一口紅茶,微微溼了雙唇,輕輕一抿,她轉頭微笑,眼神卻是望著遠處,正在廚房裡勞動的李嫂:“有些事情,看似複雜,其實不過是庸人自擾。”她倒沒有想到,金貿國際的名聲最近已經這麼紅,連學校裡的人都這麼關注,看來,最近的新聞媒體報道的效果確實很成功。
詹溫藍有些好笑地看她,怎麼丟了商業機密,她連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反而聽語氣倒是覺得金貿國際不夠大氣,完全是“庸人自擾”?
“今天的金貿股票可是大幅度狂跌。”他有意提醒。
是嗎?怪不得。
她輕笑,昨晚藍朝升那張幾乎可以媲美閻王爺的臉突然又浮現在眼前。
吃了口鬆餅,看著院子門口走來的女子,她揚了揚眉梢:“看來有人下定決心要和你好好聊聊。”
詹溫藍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瞥見來人臉上驚喜的表情,若無其事的淡淡一笑:“所以,你要離開?”
她轉頭看他,陽光下,那雙深深的眸漆黑的像是深淵一般,一身黑色休閒服襯得整個人宛如黑色的王者,看似無害的笑容,帶著淺淺的蠱惑。
這般年紀,這般精明,平生僅見。
祁湛也是他那個圈子的人,如今更是稱霸商場的人物,這兩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可光從氣勢上來看,她能看得懂祁湛,卻摸不清這人的深淺。
竟是這樣天差地別……。
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恰好四點半。
差不多該走了,否則,金貿那邊指不定要出什麼么蛾子。
算了,不過是世交,再厲害,與她何干?
她懶得多費唇舌和他周旋,直接站起身,搖了搖手,望著越加靠近的冷豔二姐,只點頭打了個招呼,便消失不見。
離得越來越遠,身後似乎還有若就若離的聲音傳來:“小妹怎麼走了?是不是我打擾你們了?”
“沒什麼。她還有事要處理。”清冷疏離的男聲從遠處傳來。
她淡淡一笑,這麼樣一個極品,怕是那位留洋二小姐遠不是對手。
上了車,一路悠閒,不緊不慢,過了幾個四岔路口,終於到了大廈。
她抬頭,瞟了眼四周,大多是匆匆忙忙的白領,和往常一樣,走路都飛快,爭分奪秒,真是演繹著“時間便是金錢”。
大廈的保安顯然認得她是經常出入金貿的,一副吃驚的表情望著她,連話都忘了說。
她進了電梯上樓,離頂樓越近的時候,電梯裡的人越少,直至最後,僅剩下她一人。
果然,整個四層的人沒有一個能踏出大樓,圈禁的可是夠嚴的。
“叮”——
一聲脆響,電梯門開啟。
她一隻腳剛剛伸出電梯
時,烏壓壓的人都朝她看來,顯然是給電梯的聲音嚇的一怔。
地上的被褥都已經收拾整齊,堆在資料室,位子上坐滿了人,剩下沒有位子的人便按順序站在一邊,神情疲憊,女職員們的妝更是暈得嚇人。
管理人員們聚在藍朝升的周邊,臉色沉得詭異。
她又看了一眼時間,這個光景,怕是所有樓層都已經搜得乾乾淨淨,不留死角。不過,眼下這個場景……。
“沒找到內鬼?”她笑,明知故問。
員工們低頭,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高層們更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