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郎小桃紅又羞羞答答地抽手,道:“夜色已深,妾身打擾了先生休息,實在於心有愧,這就告辭。”
先前小桃紅倏忽間消失,使得鄭縉對她編出來的桃妖身份絲毫不存疑心,情慾積蓄了半夜,著實難熬,也再無人前的半分莊重神態,急急道:“仙子既然來了,又何必要急著走?現在月暗風寒,此處別無他人,仙子不妨在此稍作歇息。說實話,我對仙子亦是一見鍾情,適才追憶仙子姿容,徹夜難眠,還請仙子能夠解我思慕之苦。”
他嘴裡文縐縐地求歡,一雙手卻早就猴急地探了過去,要把小桃紅摟過來。
小桃紅用手抵住他的胸,蹙眉道:“非是妾身不願侍奉先生,實是先生乃德才兼備的名士,妾身又是妖非人,若你我交好之事不慎傳揚了出去,恐怕會毀先生品行譽於一旦。再者,妾身若初次見面便委身於君,又恐怕被先生以為是不知自重自愛的浮浪之流,一夕之歡後,定會被先生鄙棄……”
美色在懷,鄭縉已是慾火焚身,急不可耐道:“仙子何出此言?我得仙子垂青,是託天之幸,怎麼敢稍有鄙薄仙子之心?我也決非負情忘義之輩,仙子若是不信,我願意對天盟誓……”
小桃紅欲拒還迎似推實就,早給鄭縉抱入帳中,就此滾作一團。
狄小石可沒興趣蹲在外面看一晚上的活春宮,又向蘇涯打了個手勢,在鄭縉的旦旦信誓聲中,兩人悄悄遁到遠處,狄小石再忍不住,捧腹嘻嘻哈哈放聲狂笑。
日上三竿,鄭縉悠悠醒來,只覺渾身筋軟骨酥極是乏力。昨夜一番雲雨恩愛,那桃妖就像飢渴了百十年,如狼似虎,竟是一刻也不停止索取,更對床第之事異常熟稔精通,直折騰得鄭縉實在疲不能興,這才倦極而眠。
“大爺醒了?”
鄭縉側頭望去,只見那桃妖靠在枕邊含笑相詢,玉體橫陳一絲不掛,峰巒起伏勾魂攝魄。也沒注意到她稱呼上的變化及笑容有些怪異,頓時色心又起,不顧疲倦剛要再行尋歡作樂,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叫道:“學政大人,學政大人起身了嗎?”
鄭縉一驚,看看天色,才發覺早已過了打卯的時辰,聽聲音是官學裡的役差,忙高聲應道:“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有什麼公務等明日再處理吧。”
外面那役差又叫道:“不是公務上的事,是有個老……”遲疑了一下,才續道:“是有個婦人說她的女兒在大人這裡,要急著找回去。”
鄭縉驚疑道:“什麼?”
小桃紅道:“定是我娘找來了。”不等鄭縉反應過來,隨隨便便披上一件外衣,便下床去開門。
鄭縉惶急地叫道:“仙子,你、你要幹什麼?”話猶未畢,小桃紅已然走出內室將外間的門開啟,嬌笑道:“娘真是體貼女兒,知道女兒侍奉客人一整晚辛苦了,還特地來接。”
鄭縉住所就在官學的大庭園邊上,這時除了一個打扮得極為妖豔誇張的婦人和一個役差候在門外,不遠處更有好些官學裡的先生及學子在散步,此際冷不防望見學政大人的房中走出一個光著大腿,幾近赤身裸體的美貌女郎來,不禁個個目瞪口呆。
狄小石自然也在眾人之中,心下大樂,憋住笑嘀咕:“這小桃紅的大腿白白嫩嫩豐豐滿滿,養眼得很,可惜各位老兄大飽了眼福,卻不知道是承了我狄小石的情。遺憾,大大的遺憾。”
那個豔俗婦人自然是怡紅院中的老鴇,笑問道:“女兒啊,你昨晚將學政大人侍候得滿意沒有?”
小桃紅笑道:“女兒是娘一手調教出來,還能壞了孃的名頭不成?”她說話之際外衣不經意滑了下去,露出大半邊豐滿滑膩的乳房,雪白耀眼,那役差看得眼都直了,忍不住嚥下一口唾沫。
小桃紅見這役差年青壯健,向他拋去一記眼波,眉目含春道:“這位大哥,奴家就在東大街的怡紅院掛牌,官爺幾時有空,來給奴家捧捧場吧。”
役差被她挑逗得魂飛天外,不假思索道:“姑娘有約,我一定去,一定去。”
小桃紅吃吃一笑,讓老鴇稍等,回到內室。鄭縉聽到她在外間所說的話,早已驚得傻了,迭聲急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小桃紅一邊穿衣,一邊媚笑道:“先生,你可要記著昨晚對奴家說過的話喲,別盡歡一夕之後,就狠心把奴家拋諸腦後,從此不再光顧奴家。”
鄭縉像被重重敲了一記悶棍,登時只覺天旋地轉,扯著她驚怒道:“你、你不是說你是……你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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