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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劉瑜見他離去的步伐十分堅定,並沒有半分踟躕和拖泥帶水,這才信了盛陽今日沒有別的意思。

他平素裡並沒怎麼和盛陽接觸過,然而卻知道此人不簡單。

單是那一身武藝就叫人忌憚,更莫提皇上對盛陽的信任。那腰牌,隨意出入宮禁,只要盛陽有半分不軌之心,就可以謀逆了。

然而皇上還是把腰牌給了盛陽,這說明什麼?

他陪皇上日子最長久,清楚皇上雖好玩樂。卻並非愚蠢無能之輩。

皇上看重盛陽。自有看重的原因。

而盛陽若非明白人,也不可能得到如此殊榮。

至於什麼孤煞,他倒不十分相信。

他以為,神魔鬼怪都是不存在的。否則怎麼天不開眼來懲罰他?

他只相信自己的奮鬥。相信謀事在人。

所以他並不認為自己要避忌盛陽。相反,他需要把盛陽拉攏到自己的陣營裡。

“盛世子留步,”劉瑜擺出虛心的態度。“請盛世子教我!”

盛陽停下腳步,在轉身之前,唇角勾起嘲諷的笑。

“劉公公說笑了,我哪懂什麼。”盛陽婉拒。

“盛世子不要過分自謙,你都不懂,還有誰懂?”論自身能耐,劉瑜遠遠談不上;但他很會聽人意見,比如焦孟關於王嶽的意見。

他這句話,也是在向盛陽伸出橄欖枝,就看盛陽會不會接。

盛陽轉頭望著皇極殿,雙手在背後握拳:“人可以殺,但卻不一定要昭告天下:人是你殺的。劉公公還年輕,何苦背這麼多罵名。”

那意思就是,你在這宮裡還有得是日子混,別為這些罵名斷了前程呀!

劉瑜若有所思:“借刀殺人?”

盛陽搖頭:“這些人也不笨,劉公公往那一站,他們自然知道該做什麼。”他也不再往深處說,徑自離去。

劉瑜沒有很明白他的意思,決定再去找焦孟商量商量。

早得了訊息的焦孟等在皇極殿外,聽了劉瑜的話,只是哂然一笑:“這還不簡單,劉公公只要安排幾個不靠譜的位子,給這些不靠譜的人,他們自然能覺出音來自請致仕。到時候想動什麼手腳,只要在他們回鄉途中,神不知鬼不覺。”

“是呀!”劉瑜恍然大悟,“這主意好!”

皇極殿內,百官滿心雀躍地等待劉瑜被伏誅的訊息。

一聲唱喏之後,他們看清了走到前方臺階上的官服。

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官服。

他們正要等王嶽說話,才發現這個人不是王嶽,是劉瑜。

“王嶽結黨營私,已經被皇上免職押往南京,永生不得回京。司禮監掌印太監之位,由咱家接任,”劉瑜笑得別有深意,笑得十分歡暢,“還有幾分調令,都是皇上的意思……”

劉閣老鐵青著一張臉,抬頭看著眼前平步青雲的劉瑜,根本沒心思聽“皇上的調令”。

謝閣老詫異地張大了平日裡最能侃的那張嘴,說不出話來。

李西涯無聲嘆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又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整個早朝,氣氛詭異。

下朝後,這三個閣臣,率先寫了奏章,請求致仕。

劉瑜同意了謝閣老和劉閣老的請求,卻把李西涯留了下來。

要求伏誅劉瑜的時候,李西涯並沒有說話;而後聯合王嶽的計謀,李西涯說了反對的話。

劉瑜認為自己並沒有理由趕走他,何況朝臣總不能都走了,都走了誰來幹活不是?他劉瑜再厲害,也不是太祖皇帝,沒有內閣沒有丞相也沒有司禮監,一個人批完所有奏章。

因此他把李西涯留了下來。

至於焦孟,遷吏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加太子太保武英吏部左侍郎大學士。

熬了這麼多年的焦孟,終於入閣。

而此時盛陽已經開始佈置人手。

前世劉瑜把一干朝臣扔進詔獄,獨獨留下了李西涯、焦孟等人。

李西涯為不讓自己的同僚被伏誅而四處奔走,終於求得皇上開恩。把他們放出來。

劉瑜不甘心,在這些人致仕回鄉的途中,設下埋伏。

這輩子他既然知曉這些,一定不能讓他們再遭了劉瑜的暗手。

寧護衛接過盛陽寫好的名單:“屬下一定不負所托,保護好這些人!”

“如有必要,讓他們暫時隱居,不要暴露行蹤。”盛陽嘆息地閉上雙眸。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