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兄弟帶回來,先走啦,忙得要死忙得要死……”
髏大饒有興趣地將圖紙開啟,不由得一怔。這哪裡是什麼城堡圖,第一幅圖是一個骷髏頭盔的樣子,幾乎就是把一個骷髏頂在腦袋上,看上去就知道戴起來舒服不了。髏大皺著眉頭翻開第二卷,是個白骨護甲,似乎是為蔻蔻瑪蓮設計的,完全是女性的身體曲線,而胸圍正是兩隻環抱的手臂連同手掌,感覺十分撩人。
髏大一頁一頁翻下去,都是女式鎧甲的部件設計圖。蔻蔻瑪蓮似乎熱衷上白骨材質,只是若真的用骨頭來做這件衣服,將骨頭放到酸裡泡軟是必不可免的,髏大不由得有些發毛,感覺很不快。
“無聊的趣味,虧他長了那副樣子。” 髏大暗罵著將圖捲起來,那東西越看著就越感覺材料好像是自己。髏大冷哼一聲:“回頭要了設計圖,蓋城堡的時候就把他壓在下面奠基。”
正想著,一陣撒氣漏風的歌聲歡快地從樓下傳來,伴隨著“咔咔”的骨頭節拍:“我們死人有力量,我們死人有力量……”
亡靈馬車伕晃晃悠悠地拎著帽子走了上來,見到髏大咳了一聲,發出圓滑的腔調:“馬車備好了,我的大人!”
“我隨時能走,但是裡面那位要等。”髏大將圖紙卷兒抽打了一下,遞給亡靈車伕,“替我還給你的活骷髏兄弟,告訴他我並不喜歡。”
“丟在車廂裡就好。”亡靈車伕陰陽怪氣地這樣說了,便去敲依無蓮的門,“最迷人的小姐,泣血的荊棘夜鶯,我是慕尼黑最英俊的馬車伕,還沒有好嗎?”
依無蓮在裡面抓狂地回了一聲:“沒有!”
髏大和車伕毫無辦法,相對聳了聳肩。馬車伕突然拿出一個小匣子:“玩紙牌嗎?”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門終於還是開了。當依無蓮“砰”地一聲推開了房門,一襲如水般細膩的絲絹晚禮服隨著纖纖玉指傾出門外,拖著長長的裙襬,那上面都是星光閃爍,如同銀河般璀璨但是柔和地延伸下去,散發著遠古神秘的光芒。
就像是值得傳唱一萬年的歌謠:
啊,遠古的星,若你遠去,慕尼黑的海灣就要寂寞了。
我該如何形容心靈暴動的瞬間?
唱歌彈奏起四絃琴非我所長。
你的出現讓喧鬧的門廊鴉雀無聲,
只有柔軟的天鵝絨從帽簷向上飄,
伴隨著甬道里為你戛然止步的風,
呼……哈……
依無蓮一腳踹在髏大胸口,咒罵著:“起來!起來!”
髏大揉揉眼睛驚惶地爬起來,馬車伕兀自鼾聲大作,高高吹著帽子上長長的羽毛,肋骨之間可以看到地上散著一些紙牌。髏大睡眼惺忪,頭盔歪著,伸出一根手指像是還沒有找準目標:“終於要走了?”
“鼾——嘖嘖……啊?發生了什麼?”馬車伕翻身坐起,“可以走了?”
“骷髏還打什麼呼嚕!不願意送我的話,我也可以自己走著去!”依無蓮氣得發抖,拖著長長的裙襬自顧自向樓下走去。
髏大和馬車伕連忙跟上,猶自在背後發著埋怨。
“哎呀,為什麼會睡著了?”馬車伕道,“遷怒是中土女人的專利,不過近來在咱們這裡很流行。”
髏大:“我知道,但是為什麼踩我?”
依無蓮氣鼓鼓走在前面,來到通往城堡外的臺階上。魔女們都在大廳裡等候著,注意到她非同尋常的美麗,第一時間發出了讚歎:“看!哇……好美的裙子!”
“對啊,我是魔女,不值得和兩個骷髏生氣。”
這樣想著,依無蓮輕鬆下來,快慰地揮著手,向姐妹們綻放出笑顏。突然裙角一緊,她一跤從樓梯上跌了下去。事出突然,不要說魔女們沒有心裡準備,就是依無蓮自己也跌得無怨無悔。裙襬“嚓”的一聲撕開來,鋪在樓梯上正好是一個銀河般星光璀璨的新地毯。魔女們一起驚呼,將露著大腿的依無蓮從地上攙起來,抬頭看時,髏大和馬車伕踏在裙襬的上端,正猶豫著要不要走下去。
亡靈馬車伕:“是因為我們嗎?”
髏大企圖開脫:“她下樓梯經常跌倒,可能冰魔女的腳下比較容易結冰,依我看和我們關係不大……”
“去死!”依無蓮咬牙切齒中堅定地平移掌心,地毯在她的意念下猛地打成了卷。兩個骷髏一起滾下來,一干魔女拳打腳踢,有人踉蹌揮舞著從暗黑騎士手裡搶來的狼牙棒。亡靈馬車伕哭道:“我的臉!哎呀!不要打我的臉!我不禁打,救命啊!”
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