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不管那幕後之人是誰,絕不會再容其活在這世上。
又過了十幾分鍾,鐵堅和鐵破已經問完了口供,秦易功通玄,與他們雖然隔著間屋子,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待到兩人從裡面出面,便沉聲說道:“你們且先將這些人的屍體處理一下,然後去找月兒,尋個穩妥之地安頓下來,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說著揮手之間,那些黑衣人的身體已經砰然化為一蓬蓬血霧,隨即身形一晃,不見了蹤跡,鐵堅鐵破二人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
秦易身形如電,不住穿梭進夾層空間而後穿出,如果有人此刻在看到他,就會驚駭地發現,他的身影幾乎在同時出現在一條長達幾十裡的直線上的幾個地方。
對自家媳婦有非分之想在先,對自己兄弟意圖不利在後,如今更是派出人手,打算將自己的家鄉斬盡誅絕,蒙定,蒙衝,秦易暗暗咀嚼著這兩個名字,心中充斥的,只有無窮的殺機。如果不是現在最要緊的是追上那些派往神山郡,如今已經走了兩三小時的人馬,他早已經闖進相國府,將蒙家上下斬盡誅絕了。
蒙定派出的死士騎乘的都是快馬,而且一人雙騎,歇馬不歇人,配合以戰氣助長馬力,雖說在官道上需要控制馬速,兩三個小時也已足以跑出去兩百里地了。加上那黑衣人只是知道蒙定派人去鐵家村,走的是什麼路線卻不清楚,秦易只得一邊趕路,一邊以神識搜尋,因此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才感知到前面幾里的地方有一隻百餘人的隊伍正在前進,心中不禁大喜,暗道:“這半夜三更還在趕路,又有這麼多人馬,想必定是那蒙定所派之人無疑了。”一個空間穿梭,已經到了那幫人前面。
剛剛現身,那幫人已經趕到,秦易也懶得和他們廢話,當下現出身來,大喝道:“相國有令,讓你等馬上回轉!”
這一隊百餘人正在趕路,突然間前方出現一個身影,接著如雷般的吼聲入耳,卻是不禁一愣,那為首之人本能地勒住了韁繩,問道:“可有手諭和信物?”
他這一問,秦易頓時對這幫人的身份確認無疑,長嘯一聲道:“到地獄去要信物罷!”身化狂風,向著眾人席捲而來,幾十道龍形勁氣隨之衝出,轉瞬間就衝到了人群中間。
這些人雖然也都是一時的精銳之選,但在蒙衝看來,覆滅一個小小的鐵家村自然用不著派太多的高手,更何況蒙平就在神山郡當郡守,有他這地頭蛇在,自然越非萬無一失,是以派出的人手中間,只有三名五品武者,餘下的都是些六七品之人。以這幫人的實力,加在一起也擋不過秦易一隻手,哪裡能夠抵擋得住後者這含怒的全力一擊?一時之間驚呼慘叫,連同馬匹的嘶吼聲響成一片,眨眼的工夫,百多人全都如同破口袋一樣被拋上了天空,隨即在空中炸碎成無數血肉碎塊。
秦易一擊得手,身形卻仍舊凝立原地,眼睛盯著一邊的樹林,如山似海的威壓噴薄而出,牢牢籠罩了那佔地不過百十平米的小樹林,似乎下一刻就會發出凌厲無比的一擊,把這片樹林夷為平地,同時喝道:“出來!”
一股絲毫不下於秦易龍威的威勢在這時沖天而起,隨即只見一個獅鼻海口,滿臉虯髯的老人從樹林裡走了出來,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緊緊盯著秦易,說道:“你既然也是地品強者,為何要違反盟約,隨意濫殺無辜?一舉手就是百餘條人命,好狠辣的手段!”
這老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勢雖然並不如何強烈,但極為凝重,任憑秦易龍威如何洶湧衝擊,卻是如同海中礁石一般巋然不動。這情形被秦易察知到,心中不禁一凜——就算是雷匡這樣地品中階的強者,在他這龍威之下也決計做不到無動於衷,聯絡到之前被對方侵入到接近百米的距離方才知曉,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
但秦易是個遇強愈強的性子,心中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隱隱有一股興奮,戰意從心中熊熊燃起‰此同時,身上的威勢卻一斂,那鋪天蓋地的威壓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給人的感覺卻更加握,彷彿從一隻正在張牙舞爪,恐嚇對手的猛獸變成了隱藏在草叢裡,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靈獸。
這種突然之間的反差令那老人也不由一愣,接著眼中泛起一絲警覺之色,身形停在距離秦易不足百步的地方,嘴裡卻繼續說道:“五百年之前,西方聯盟和奇印以及南方諸國的地品強者共同定下盟約,自此以後,除非是兩國交戰或者本身受到冒犯,否則決不可向地品以下的存在出手,更不可隨意屠殺平民。縱然你是剛剛進入地品,卻也應當聽自家長輩說過這盟約,老夫供奉堂供奉蒙雲,今日既是被我碰到你在此違背盟約,說不得要請你去一趟供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