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了,裴缺一點兒都不生氣,而是低頭親著她的臉,聲音溫柔的似是能滴出水來,低聲承諾道:&ldo;是我的錯。不過,最多兩個月,我會平平安安的回來,好不好?&rdo;此次的戰事不似尋常,加之戰場上英勇殺敵的是寧玉衡,他自然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御駕親征能鼓舞士氣,他能做,自然是要做的。而且,他不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如今有了綰綰,他當然要把自己保護的好好的……和她白頭偕老。寧綰搖頭,不情願。別說兩個月,就算是兩個時辰,她也不願意。&ldo;如果你去的話,我就回孃家,我就……&rdo;寧綰不知道該怎麼威脅他,想了想便狠狠瞪了他一眼,&ldo;我就不給你生孩子。&rdo;‐‐哪有這麼威脅人的?裴缺一時失笑,抱著她溫言道:&ldo;說什麼傻話。你若不給我生孩子,那我豈不是無後了?&rdo;寧綰&ldo;噗嗤&rdo;一下,破涕為笑,張嘴就咬了他一口,嘟囔道:&ldo;你是皇上,還愁找不到給你生孩子的姑娘嗎?&rdo;裴缺知道她生氣,如今也只能好聲好氣的哄著,揉著她的腦袋,道:&ldo;不許胡說。綰綰,就乖乖等我回來,嗯?&rdo;他裴缺的孩子,自然只能她來生,他的小姑娘,淨說一些氣話。這事兒寧綰還是不放心啊。她想了想,低頭小聲道,&ldo;阿缺,以前你什麼事情都順著我的,這次你瞞著我,我不與你計較,只要你答應不去,我就不生氣了,行嗎?&rdo;阿缺一向寵她,如今她這般求著他,自然是會心軟的。見裴缺久久沒有回應,寧綰抬眼瞧著他,一雙眼睛哭得紅紅的,可憐巴巴的模樣看上去像是一隻可愛的幼鹿。她頓了頓,最後氣惱的從他的懷裡出來。好啊,如今她的話也不聽了是嗎?瞞著她也就算了,此刻她都這般低聲下氣了,他都不應允。&ldo;綰綰?&rdo;裴缺喚了她一聲,可是他的小姑娘,卻是頭也不回的進了寢殿,瞧都不瞧他一眼。裴缺知道她氣的厲害,可是如今事情已定,他是非去不可的。他牽掛的也只有她,如今她這般讓他不放心,他便一時沒了法子。裴缺獨自在軟榻上靜靜沉思了一會兒,而後起身進了寢殿。他伸手將c黃幔一撩。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小姑娘,把整個身子都裹進了厚厚的被褥之中,連個腦袋都不露出來。裴缺瞧她這副可愛的模樣一時失笑,便脫了外袍和鞋襪上了榻。他伸手將被褥扯開,卻只瞧見她的後腦勺,裴缺眸色一柔,心想:這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大了。&ldo;還有不到五日的時間,綰綰你就不想看看我嗎?&rdo;裴缺從後面將她抱住,連帶著被褥一股腦兒攬進他的懷裡。方才她的雙手那麼冰冷,他極是心疼。寧綰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瞧瞧,明明知道自己生著氣,偏偏還說這種話。打蛇打七寸,他就是捏著她的軟肋不撒手,他明明知道的……她捨不得他。別說是五天了,就是五年,她也看不夠啊。抱著她的手一鬆,察覺到伸手之人慾扯她的被子,寧綰故意賭氣,將被褥攥得緊緊的,不讓他碰。須臾,聽著頭頂傳來他的一陣輕笑聲,而後如往常一般溫柔的親著她的發頂,語氣幽幽哀怨道:&ldo;綰綰,我衣服都脫了,你不讓我進來,我若是著涼了,可怎麼辦?&rdo;這語氣,聽上去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外面這麼冷,他衣袍盡褪,身子骨又不好,可是很容易著涼的。寧綰知道他是苦ròu計,心裡頭暗暗鄙視,可是還是忍不住鬆了手‐‐她才捨不得他生病呢。她一鬆手,裴缺就趁機將被褥輕輕一撩,而後極為熟稔的鑽了進去,抱著她小小的身子,親著她光潔溫熱的後頸,溫柔道:&ldo;綰綰,我是你的夫君,更是大昭的帝王,有些事情,只能委屈你。但是綰綰,我會毫髮無損的回來,你要信我,好不好?&rdo;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子,應該是支援他的。聽著這話,寧綰心中一軟,知道自己太過於任性了,良久,才忍不住轉過身牢牢的抱著身邊的溫熱身軀,小臉蹭著他的胸膛,抽泣道:&ldo;我知道的……&rdo;從入宮的那一日,她就告訴過自己,雖然她嫁的是青梅竹馬的阿缺,可是更是大昭的帝王,有些事情,容不得她任性胡鬧。若非不得不,阿缺也不會這般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