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
“我一定不能袖手旁觀,可是我能幹什麼呢?”她低聲自言自語說,接著幾乎不知不覺地穿過房間走到門口。
她開啟門正要走回自己的房間,突然看見柯利亞先生正在她臥室外面舉起手想要敲她的門。
“哦,你在那裡,格雷茲布魯克小姐!”他叫喊說。“我給你送車票來了。我可以進房嗎?”
“當然可以,”塔裡娜說,並開啟了她臥室的門。
“這是你的臥車票,”柯利亞先生用他那準確無誤的口音說,“另外一張是你的回程票。這裡有點錢,是紐百里先生想到你要零用的錢。”
他把一個厚厚的信封連同車票放在桌上。
塔裡娜突然下了決心。“柯利亞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抬起頭來看著她,在他厚厚的眼鏡後面一雙眼睛無疑地顯出驚惑的眼色。“我願意為你放勞,格雷茲布魯克小姐……”他規規矩矩地說。
“這是關於紐百里小姐的事,”她開始說,接著有點衝動地往下講。“柯利亞先生,我能信賴你辦事不會引起麻煩嗎?”
柯利亞先生似乎猶豫了一下。“這要看是什麼事,格雷茲布魯克小姐。紐百里先生是我的東家,我對他是忠心耿耿的。”
“是,是,我知道,”塔裡娜說。“我也一樣希望保護紐百里先生不受到傷害和不幸。”
“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回事嗎?”柯利亞先生問道。
他的聲音仍然是乾巴巴的,難以理解地缺乏感情,然而不知怎地塔裡娜覺得他有點同情,好象在他身上還有一絲絲的人情味。
她很注意地選擇自己的詞句。
“在遊艇上有一個人——實際是大副——出了麻煩,”塔裡娜說。“他剛才打電話要我捎個信給紐百里小姐。他……的話說得很難聽,好象他想要……恫嚇她。”
柯利亞先生的眉頭揚起來了。無疑他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恫嚇!”他重複說。
塔裡娜點點頭。“是的,他想逼著她去求紐百里先生幫助他。他捲入一場爭吵,打傷了一個人。那人傷勢很重,被送進了醫院。警察把他抓起來了。”
“這很嚴重,”柯利亞先生說。“我奇怪船長沒有報告這件事。”
“我想他會的,”塔裡娜回答。“請求你,柯利亞先生,船長報告了以後,你能不能想法不讓吉蒂的名字牽涉過去呢?”
“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一定要提到紐百里小姐,”柯利亞先生一本正經地說。“畢竟她不十分認識這個人。”
“那正是關鍵所在,”塔裡娜有點氣急敗壞地告訴他說。“他說他手裡有她寫給他的信,並且威脅說如果紐百里先生不把他保釋出來,或者至少在受審時沒去幫助他,他就把信送給報社。”
柯利亞先生沒有動,但是塔裡娜確信他那靈活和敏捷的腦子在領會著每個細節。
“你知不知道這些信可能在什麼地方?”他稍稍停頓一會問。
“我差不多可以肯定它們是在遊艇上。”塔裡娜答道。
柯利亞先生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他簡短地說。
“還有一件事,”塔裡娜說,“我不願意讓紐百里小姐知道這件事,你懂嗎?任何人也不要告訴她。要是這個人從監牢裡寫信給她,也不能讓她收到信。萬一報紙上登了什麼,也不能給她見到。不管怎樣,你能保證嗎?”
“那太容易了,”柯利亞先生回答道。“就紐百里小姐來說,這個人從此就算失蹤了,再也沒有人會聽見他了。紐百里先生聽見他的遊艇上有個水手有這樣的行為,他會怎樣辦,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是會不高興的。事實上這個人從來沒有令人很滿意過。由於原來給我們工作過一些時候的大副生了病,我們臨時僱用了他。我並不覺得他走了,別人會感到遺憾的。”
“我猜想他會得到公平的審判?”她說。
“我想你不用再為那事操心了,”他答道:“無疑他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至於其它方面的事,請不要為它擔心,吉蒂小姐什麼也不會知道。”
“謝謝你,”塔裡娜嘆了口氣說。
“那麼,請原諒,我走了……”柯利亞稍稍欠身,走出了房間。
在他走後,塔裡娜寬慰地輕輕舒了口氣。不管他的樣子多麼乾癟,而且據吉蒂講他對家庭別的成員進行窺探的手段多麼令人厭惡,可是,毫無疑問,遇到這樣的緊急關頭,他是可以信賴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