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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呢?我這可是國際長途,半天都不接,急死人了。”楚傑那十分熟悉的抱怨聲音傳了過來。
“哦,睡覺了。”一個小小的謊言脫口而出。
“胡說,幾點啊就睡覺少蒙我,我這下午一點,你那頂多八點。別以為我在國外就好騙。”
“嗯,頭疼,所以就睡了。”
“啊?你頭疼了?那我不朝你嚷嚷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還得過幾天才能回去呢。還有就是。。。。。。那個我送你的錢包你用了嗎?”
“楚傑,我頭真的挺疼的!”
“好,好,好,那你睡覺吧,我不跟你廢話了。”簡短的幾句交流楚傑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他的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我的頭真的開始疼了,越來越疼覺得快要炸開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眼前正在想著這個事情,又浮現出祁函母親催促我快點下決定好讓祁函踏實的那個表情。忽然接到了祁函的電話:“露露,我們現在要趕去上海,我把你的文章給一個醫學雜誌社的朋友看了,他說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他給的意見我存在電腦裡了,本來想再多收集點文獻一起傳給你讓你修改的,結果今天走的挺突然的,你要沒什麼事,你去我公寓電腦裡把那文獻拷走吧,就在桌面上,我跟管理員說一聲讓他給你開門。我不知道上海這結束之後,還會不會去廣州,所以想了想你抓緊時間修改吧,這個月修改好了,沒準下個月就能發表呢。”
“嗯,好,謝謝你啊,祁函。我下了班就去,那你跟管理員說一聲吧。”
下了班我去了祁函的公寓,跟管理員打了招呼,管理真的知道我要來,帶著我去了祁函的房間,祁函的公寓是整個的一間四十平米的房子,有衛生間沒有廚房,只有個電磁爐灶臺可以熱東西,跟懷特教授的房間有很大區別,看來學生是學生教授果然是教授啊。
房間裡收拾的很乾淨,也沒什麼怪味道,書桌上也擺著很多的醫學書籍,還放了檯膝上型電腦,管理員為我開了門就走掉了,我坐在他的膝上型電腦前開啟了電腦,把我需要的檔案拷走了,剛想關電腦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在滿螢幕的資料夾中有個檔案寫著Diany的標誌,突然忍不住的好奇的心驅使很想要點開它,我下意識的四處看看,哎,房間裡真的沒有人,這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嗎?我猜測人人都有點偷窺癖吧,不要說你們沒有哦。
於是我真的去點那個檔案了,居然是個加密檔案,心裡多少有些失望,可是越是這樣,好奇心就越強烈,在那個密碼上試驗了祁函的生日,結果不是,我再次嘗試的時候試驗了自己的生日,那檔案居然伴隨著那個回車就那麼開啟了。讓我心裡突然抖動了一下。
2005年5月16日,天氣晴
(這個日期讓我心裡隱痛,那天是祁函離開中國出發去美國的日子。)
今天我就要離開中國了,離開我的家,離開學校,還要離開她了。心裡很難過,總覺得露露對我太絕情了,媽說如果我帶不走她,就是她根本就不想跟我,她是不是真的就不想跟我?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天一直在跑大使館,我不敢去聯絡她,怕自己又哭了會忍不住又135—2
求她,怕她再次拒絕我,我真是個窩囊的男人。
我此刻坐在機場裡寫這個東西,因為我心裡很難受。我以為她會來送我,無數次期待進海關的時候,她會突然出現,拉著我讓我別走,或者說她很快就會來美國找我,或者告訴我一定要想她,將來回去找她。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那麼多人對我有不同的期望,我一直在努力的完成著各種人們對我的期望,可是她偏偏不,我們就這麼結束了嗎?還是她希望就這麼結束了啊?
2005年5月16日,天氣晴
今天還是5月16號,我此刻處在了地球的另一端,這就是那個大家一直希望我來的國家嗎?我剛一下飛機就開始想家了,又開始想她了,這周圍的一切都那麼陌生,我也不知道我要面對什麼,心裡有點害怕。
舅舅來機場接我了,我一出接站口就認出了他,我們得有七八年沒見過了,舅舅還拿著我初中時候的照片對比了半天,我都站在他面前喊他舅舅了,可是還是要看半天照片才肯認我,真是個奇怪的人。
舅舅的車很高階,是賓士的SUV,媽媽說舅舅在美國很有名,是主任醫師還經常到大學講課,讓我來了聽舅舅的話,可是他根本不怎麼說話,只是詢問了爸爸和媽媽的身體狀況,然後就詢問了我一些醫學基礎知識。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