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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黃星藍又是吃驚,又是心痛,忙一把抱緊了張殷殷,急問道:殷殷,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你告訴媽,媽給你出氣!就算是玉虛那老雜毛的弟子惹了你,媽也先把他抓來太璇峰關上半月再說!嗯,不用說了,我看多半就是玉虛老雜毛乾的好事!別宮弟子諒也不敢欺負你!你等著,我這就找玉虛理論去!

她越說越怒,到最後一句時,聲音中已帶了一絲殺氣。

景霄真人雖未出家,可是太璇峰弟子中道士仍佔絕大多數。黃星藍急怒之下,左一句雜毛,右一句雜毛,可是幾乎將太璇峰上上下下給罵了個遍。別的不說,光是此刻立在院落中的幾位師兄師弟就均是道士。聽得黃星藍所言,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惟有苦笑,沒人敢多言一句。

在這太璇峰上,素來是寧可得罪景霄真人,不能招惹星藍夫人。

奇怪的是,一聽黃星藍的話,張殷殷忽然不哭了,只是死活賴在她懷中不肯出來。黃星藍一見即心知有異,於是先將房中眾人都轟了出去,然後才向張殷殷低聲相詢。

張殷殷支吾半天,方道:媽,還有一月就要歲考了……

黃星藍望著張殷殷,靜等下文。張殷殷目光偏向一旁,似是不敢與黃星藍對望,只是她素來不善說謊掩飾,要麼就說實話,要麼就是打死不說。此時她猶豫許久,才道:嗯……那個……我修進太清真聖境了……

黃星藍一怔,心道這可是好事啊,何以張殷殷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又要大哭?難道是煉出了岔子?她趕緊仔細觀瞧一番,那張殷殷氣血充盈,神完意滿,狀況可是好得不能再好。

當下黃星藍又細細詢問,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什麼來。她心底更是疑惑,於是安慰張殷殷一番後,就此離去,要找張景霄好好參詳一下,看看其中究竟有些什麼問題。

歲考如期而至。

這一年的歲考四平八穩,談資不多。惟一值得一看的是明雲、李玄真和尚秋水的連環大戰。今年的勝負剛好掉了過來,李玄真勝了明雲,明雲勝了尚秋水,尚秋水勝了李玄真。

紀若塵初入太清神聖之境,本來不為人看好。但他有諸多剋制別宗弟子的手段,對於無特別道法剋制的北極、玄冥等宮弟子,他也有高明手段,或是依仗大量上品符咒壓制,或是依靠先天卦象死守。

相較於他的咒符戰法以及層出不窮的道法秘術,別宮弟子倒是更怕紀若塵的先天卦象。一旦遇上這等只守不出、滴水不漏的無賴戰法,別宮弟子惟有脫力而倒一途,箇中過程實在是苦不堪言。而且紀若塵在歲考前突然道行大進,與別宮弟子相較,真元上也不吃虧。

明心也剛剛修入太清神聖之境,與紀若塵較技之時,紀若塵懶得麻煩,抬手就是一張殛電隱雷符,將他擊暈了事。

然而張殷殷修為又進了一層,他也就沒了與她相見較技的機會。在擊倒最後一個對手的剎那,紀若塵不知怎地,心頭竟隱有失落之意。

這年歲考,紀若塵戰無不勝。

正月月底,李玄真忽然來到太常宮,興沖沖地拉了紀若塵就走,說到好不容易湊準了時候,要介紹尚秋水這妙人與他認識。紀若塵一頭霧水,還未及多想,就被李玄真強拉出房門,一路向太上道德宮後山奔去。

自李玄真初次說要介紹尚秋水至今,已近一年。只是山中無日月,修道多長生,一年時間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後山一座三面臨空的石臺上,早已立了一個身影,風姿如仙。石臺上另放了一張八角遊仙桌,擺著兩張松柏長青椅,桌上放著幾盤果品,一把青瓷酒壺。

感應到李玄真紀若塵到來,那人即轉過身來,含笑道:玄真師兄,此次把酒言歡,你可是讓我足足等了一年啊!

他乍見李玄真身邊還有一人,不由得一怔,臉上立時有了些不豫之色。

紀若塵此時見了他,也不由得一怔。

這人雖是一身道裝,然則面如凝脂,唇如點朱;雙眉如劍,決絕中隱有三分蕩氣迴腸;眼若晨星,剔透處另現萬傾煙波盪漾。舉手投足,均讓人回味無窮,含笑若朝花帶露,不語時恰似玉盤凝霜。

紀若塵實在想不到天地間竟還有如此人物,一時間,竟有些看得呆了。

李玄真笑道:秋水師弟,來來來,我為你引見一下。這位即是紀若塵紀師兄。若塵師兄入道雖晚,然則實有經天緯地的大才,單看八脈真人均對他另眼相看,就可想而知。更難得的是若塵師兄丰神如玉,胸襟若海,那種氣吞山河的大氣概,我實在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