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週末,簡單隨意。
週一的公司裡卻是怨聲載道。
他們的老闆聲稱要向總部看齊,於是在週一的大例會上下了決定,要全體定製制服,西服內配白襯衫,在三週內完成全部更換。
一層層交代下來,最基層的地方總是人聲鼎沸。顧言菲也是不滿地說:“軟體學不到,淨學些皮毛,那是總部又不是咱這裡,換制服有什麼意義啊!老闆這決定真變態。”
夏憶茶也是說:“真無聊,打擊員工的積極性。”
“就是啊!我平時買的衣服只能在晚上和週末穿。想想我要穿著同一件衣服N多年,我就覺得恐怖。”
夏憶茶也說:“彷彿回到了高中時代,人人穿著不舒服又難看死的校服日子。”
顧言菲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來:“你就跟鍾逸說說唄,讓他把這個決定給取消。”
夏憶茶一愣,笑著說:“我說了他也不會聽。”
她已經近一個月沒有鍾逸的訊息。夏憶茶對自己說,她樂得清靜。
制服的女裝很快就做出來,眾員工雖不情願,但是“老闆讓你三更死,你絕不能活五更”,次日便齊齊穿上制服,乍一看,公司門口進進出出是清一色的白與黑,倒也還算整齊得漂亮。
夏憶茶從沒指望能和鍾逸一輩子不再見面。但是她也沒希望一見面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再次見到鍾逸是在一個週五的時候他來這裡視察,夏憶茶蹙眉看著他從樓下走上來,覺得什麼都很無聊。依舊是一大群人圍擁著,依舊是帶著攫取眾人眼球的淺淺笑意,依舊是神采奕奕無可挑剔,依舊是聽到旁邊的女員工說:“帥到一塌糊塗啊……我好激動……”
鍾逸不經意間瞥過來一眼,夏憶茶站在那裡行注目禮,一動也不敢動,只希望他趕緊起駕回宮。
接著,夏憶茶從來沒覺得她的上司有這麼眼尖過。
經理衝她招手,喊道:“小夏!”
夏憶茶在被喊道名字的那一刻,覺得今天的氣壓詭異得低。
她保持著招牌笑容走過去,在全場員工的注視之下。
她不是鍾逸,覺得這種滋味一點都不好。
經理轉身衝鍾逸介紹:“這是夏憶茶。”
夏憶茶都覺得汗顏。他明明知道鍾逸認識。
但是鍾逸竟然很正經地點點頭:“嗯。”
夏憶茶非常無語,眼神都變得幽怨。
經理轉身又對夏憶茶笑得慈眉善目:“怎麼剛剛沒見你?”
“經理,我剛剛一直在那邊。”
經理也是點點頭,扶扶方方正正的眼鏡說:“哦。你跟在我身邊,我等下找你有事。”
夏憶茶無奈地點點頭,餘光瞟到鍾逸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正笑得含蓄。
她跟在經理的身後亦步亦趨,一直到下樓都沒被放行。最後她和經理外加一堆人目送鍾逸噙著一絲清淡的笑上車,離開。然後經理總算說:“沒事了,你回去吧。”
她點點頭,跟在經理後面進了電梯。
夏憶茶覺得今天萬分狗血。她都不知道經理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
夏憶茶在心裡暗暗腹誹著鍾逸。來了就來了,還這麼大陣仗,無聊到透頂。真不知道這樣的視察能看出什麼來。她今天下午站在那裡腰痠背痛,全怪他所賜。
她再看著周圍女性員工臉上的滿足感與莫名的激勵感,覺得分外無語。
於是,當晚上夏憶茶再一次接到鍾逸的電話的時候,一點也沒覺得驚喜或者驚奇。
她把遙控器扔到一邊,一歪頭躺進沙發裡,把電話接起來:“喂?”
鍾逸的聲音鎮定得不得了:“茶茶,我腳扭了。”
夏憶茶甕聲甕氣:“你爬樹去了?”
鍾逸哭笑不得:“你還在生氣?不會吧?”
夏憶茶“哼”一聲,問:“你怎麼了?”
鍾逸又說了一遍:“我腳扭了。”
“怎麼扭的?”
“剛剛摔的。”
“在哪裡摔的?”
“在浴室摔的。”
一問一答,夏憶茶不問他就不答。她忍無可忍:“你多大了啊?還能摔倒,還是在浴室!”
鍾逸的聲音從理所當然變得極其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這對話真像是小學生與班主任,每次小男孩一做錯事,班主任色厲內荏地一批評,他立馬說“我不是故意的”。夏憶茶想到這兒再也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