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佳境,但也需要好生維護經營,紀婉青女紅頗為不錯,給他做套衣裳,還是不難的。
“好。”
高煦薄唇微彎,微笑應了一聲,末了,他又囑咐道:“你慢慢做即可,莫要傷了眼睛。”
紀婉青蹭了蹭他的下巴,嬌嬌應了,接著又說:“殿下也要記得,勿要操勞太過,不然這一個月,就白養了。”
高煦要“病癒”了,重新投入朝務的他,肯定忙得不可開交,因為實際上,在皇太子“病情”漸見起色之時,他在榻上便已開始處理政務了。
紀婉青幫不上忙,也不會說什麼公務放一邊的蠢話,只低低叮嚀著,讓他勞碌之餘,勿忘適當休憩。
“器欲盡其用,必先得其法。”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妻子殷殷關切很讓人窩心,高煦聲音很溫和,“好,孤會注意休憩的。”
他確實很忙碌,除了檯面上政務需要忙碌,還有暗地裡的事情需要處理。
一個多月前,皇后便開始在尋找東宮破綻,試圖反擊。高煦乾脆配合,他示意手下一要員露出些許漏洞,讓對方拿住。
這位要員姓莫,官職不小,負責協助今年春闈。春闈乃朝廷選拔官員的大事,皇后拿住這不大不小的把柄,大喜過望,覺得足以給予東宮一擊。
實際上,莫大人家中老父已重病在床,藥石無靈,眼看就這一兩月的事了。若父親一去世,他便要回府丁憂,官職當然得卸下。
莫大人在東宮麾下位置不低,當然知道太子如今籌謀之事,他稟告父親,徵得同意後,便將父親病情按下,秘而不宣,然後悄悄呈報太子。
高煦與莫大人幾個斟酌一番,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處,讓莫大人屆時暫卸了官職,閉門候查。
後面,莫大人會恢復清白,不過他由於離職太久,要緊位置不能缺人,官位早提拔人上來坐了。
如此一來,不論莫大人是否有錯,皇后的目的都達到了。
高煦的目的也達到了,他順勢便能蟄伏下來。
至於卸下官職的莫大人,他正要丁憂為父守孝,三年過後,朝中有皇太子,起復並非難事。
這件事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接下來半個月,便能收尾。
高煦知道妻子聰穎,朝務軍事都能聽懂,便簡單說了幾句,好讓她放心。
“青兒,睡吧。”
激烈情事過後,被溫柔安撫了一番,紀婉青眼皮子開始打架,高煦愛憐,撫了撫她的粉頰,順手掖了掖被角,“夜色已深,我們早些歇息。”
她嗔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能這麼晚嗎?
高煦微笑不語,輕輕拍著她的背部。
紀婉青埋臉在他肩窩蹭了蹭,輕咬了他一記,小小報復一番,便闔美眸,很快陷入沉睡。
高煦“大病痊癒”,立即開始早出晚歸的生活,比從前還要更甚幾分。而紀婉青,就恢復了每日前往坤寧宮請安的日子。
一大清早睜眼,她與高煦一同起床,隨意披了件家常衣裳,伺候他更衣梳洗,二人再攜手用了早膳。
小夫妻感情日深,紀婉青其實已不需要像剛大婚時般謹慎,不過她卻很樂意透過這些瑣碎小事,加深夫妻感情。
反正屋裡伺候的人那麼多,她也就是遞遞帕子,繫系腰帶罷了,根本一點不繁瑣勞累。
她這麼做,效果是有的。高煦雖常囑咐妻子多睡片刻,晚些再起,但她堅持這般,看著她認真專注的模樣,他還是很愉悅的。
小夫妻說了幾句話,高煦便匆匆出了門,送罷了他,紀婉青便拾掇一番,出門登輿,往坤寧宮方向而起。
她微微撩起繡了精緻鳳紋的軟緞簾子,遠方坤寧宮依舊巍峨聳立,黃色琉璃瓦在晨輝中閃爍著金光,異常刺目。
紀婉青寬袖下的纖手緊攢成拳,修剪圓潤的指甲扎進掌心,一陣微微刺痛,她垂眸,放下簾子。
雖然沒有證據,雖然理性一再告誡自己,殺父殺兄大仇不應粗暴下判斷,但她依舊直覺,跟紀皇后脫不了干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上位者該沉得住氣,按捺住情緒。
這話是高煦說的,半勸慰半教導,紀婉青閉目默唸幾遍,再睜開眼時,一片沉靜。
不多久,一行人便進了坤寧宮大門,紀婉青時隔一個月,再次踏足西暖閣,她表面一如往昔,只規矩請了安。
“太子這次病了足有一月出頭,倒也辛苦你了。”
因梁振軒一案帶來的頹勢已經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