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約你出去?”又一聲探問。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問東問西,這個傢伙有夠煩。
“怎麼了?”她老爸從廚房出來。
“江哥哥找小夏,小夏要去約會。”小武得意地大聲宣佈,不知道自己“窮攪和”。
小鬼!胡家老小同樣討人厭。
“爸,我出去一下。”
雖然情緒平無波,並不那麼興奮,但多少還是有一絲期待吧。至於期待什麼,天曉得,模模糊糊。
誰知,一到了,江川平居然說:“靜姐要我跟你談談。”
她不禁翻白眼,粗鄙說:“靜姨要你吃大便你也吃大便?”
“你——”他板起臉,又緩下來。“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說話,非得吵架不可嗎?”
“誰跟你吵架。”
“那就平心靜氣好好談一談。”
說她簡直白痴,居然還有那種模糊的期待。女人哪!她厭惡地暗罵自己蠢,無法不自嘲。
“還談什麼?個性不合,不搭就是不搭,談到太平洋變沙漠也談不到一塊。再說,你本來也沒那個意思對不對?只是靜姨說,你就聽。”
江川平也不否認。只是說:“我沒有跟張蓉蓉有什麼瓜葛。”
算是解釋了什麼。
事情因張蓉蓉而起,但張蓉蓉根本不是原因。
“你當然不會跟她有什麼。你喜歡的是靜姨。”
“我是喜歡靜姐沒錯,但——”
“少跟我說這個喜歡不是那個喜歡什麼的。”夏莉安揮手打斷他。一開始他喜歡有意的就是她靜姨,所以他們怎麼也搭不到一起。
他跟她見這幾次面,搞不好還是看在靜姨的面子上——啊!越想真是令人越嘔!
“迅猛龍——”
“不要那麼叫我。叫那麼親熱做什麼!”男人叫喚女人千奇百怪的綽號,也許有各種緣由,但女人聽在耳裡,多傾向把它解釋成親密的象徵。也許是嘲笑,便盲目地被解釋成曖昧。
“什麼親熱了。我只是覺得你像恐龍,跟我是不同類的。”男人就單純把它當作是異類,心裡那麼想而已。根本沒女人那等自動演繹,曖昧花一切的心思。
“你是說我長得很醜?”豈有此理。
“我沒那麼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只是覺得多半女人看起來都像恐龍。”
“那靜姨呢?”
“她跟我同類。”
也就是說,靜姨是“不一樣的”;而她,跟其他大半女人一樣,只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
真叫人痛惡,卻又不能生氣。那是她靜姨。她難道要跟自己阿姨爭風吃醋?
所以,只是悶哼一聲。
江川平也沒道歉。道歉了就是心虛,可他一點都沒有那種感覺。
“生氣了?”
“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很高興嗎?”
“因為我叫你『迅猛龍』?”
“你少——”
“喲,小夏,居然碰到你們,真巧!”那個連說話都要笑不笑似的討厭傢伙突然從空氣中蹦出來。
“胡律師。”江川平禮貌打個招呼。
夏莉安光是瞪他。
“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擾了。”
“不了,我醫院還有事,我得走了。”江川平起身,順手去取帳單。
“我來就行。”胡大律師按住帳單。
江川平也無所謂,點個頭,便離開。胡氏公子順勢,很自然地坐下來。
“談判得怎麼樣?”笑得溢蜜。
“你怎麼會來這裡?”夏莉安一點都不友善。沒好氣說:“就那麼巧!你該不會是偷偷跟蹤我來的吧?”
“冤枉吶,大人。”胡公子喊冤。“我跟朋友約好見面談點事情。”
“那你朋友呢?”她環顧四周一眼。
“時間還沒到呢。”他動也不動。
她懷疑地看看他。“你真的沒有跟蹤我?”
“你希望我是跟蹤你來的嗎?”他反問,微傾傾頭,望著她。
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我管你是怎麼來的。”實在,口氣差,用詞不文雅,沒一點自覺。
“要吃點東西嗎?聽說這裡的起士蛋糕不錯。”
“他們不賣起士蛋糕。”
“那嚐嚐巧克力蛋糕好了。”他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