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一時,心中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悵惘和酸澀。 楚商商認認真真的將周棠這些話聽了進去,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 或許有些事真的是旁觀者清吧,自家姐妹這樣,又何嘗不是在自我掙扎,因為,她對陳宴,已經在心軟了啊。 想起陳宴這些年對周棠的所有,楚商商其實還是有些心疼陳宴的。 雖然以前也和周棠揹著陳宴大罵過他,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歹毒的人了,可後來一想,陳宴對周棠的惡,似乎也只有兩年前的禁錮,但她又實實在在的給了周棠避風的港灣,替周棠解決了穆際舟,替周棠喚醒了周儒許,他用金山銀山給周棠打造了一座屬於周棠的金籠子,他甚至還想和周棠結婚,他想將他的所有都交到周棠手裡,可最終…… 世事變遷,物是人非。 幾年過去,所有人所有事都變了,但好像只有陳宴一個人,還在沉淪過去,無法自拔,走不出來。 “棠棠,去見陳宴吧,去讓陳宴拒絕王茉父親吧。至少我覺得,陳宴和王茉在一起是不會開心的,所以,還不如不在一起。”楚商商想了好一會兒,低低的說了一句。 周棠沉默了許久,低啞的說:“好。” 楚商商深吸一口氣,“他現在可能在醫院陪王茉父親,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我雖然沒什麼能耐,但收拾白蓮花是我強項。” 周棠悵惘的笑了一下,想起楚商商曾經見到穆際舟出軌時的所作所為,心頭寬慰,緩道:“不用了,我不去醫院,我去綠溪公館等他吧。” 她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去吵架的。 她希望能用一種平靜且和平的方式,來和陳宴好好的談。 而且,跑去醫院和王茉與王茉風父親槓上,也沒太大用處,最終的一切,還是取決於陳宴的態度和決定。 他如果不想和王茉在一起,他便有一萬種委婉的方式拒絕他的恩師,但他如果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她就是去了醫院和王茉他們對峙,也沒任何效果。 結束通話楚商商的電話後,周棠便快步走出了機場,打了個出租。 車子一路往綠溪公館去,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車窗外的風景也越發的開始熟悉,那些被她壓在心底深處的所有記憶,越發的開始膨脹與叫囂。 直至她終於站定在綠溪公館裡陳宴的那座別墅花園外,直至她看到陳宴的花園還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條,且佈置與擺設與曾經她離開時如出一轍,直至她用以前的密碼順利開啟了別墅的大門,直至她看到別墅客廳的茶几上,擺放著她曾經為陳宴畫的幾幅畫,一時間,內心所有的悵惘與揪痛感,再度層層的將她淹沒。 周棠僵在原地許久,才一路過去在沙發上坐定,稍稍低頭,也能看見茶几角落裡那菸灰缸裡,壘滿了菸頭。 看來,陳宴最近抽的煙不少。 周棠強行穩著情緒,坐在沙發上沒動,甚至有些不敢在這座別墅裡打量與走動,她怕看到更多讓她揪痛的東西。 誠如楊帆所的那樣,她如今是切身實際的感受到了,陳宴是真的任由自己沉淪在她和他的回憶裡,沉淪在這座綠溪公館裡,走不出來。 周棠等了很久,從白天等到黑夜,從黑夜等到夜半,直至內心所有的起伏與緊張,悵惘與酸澀全都在漫長的等待裡消失殆盡時,夜半十二點過,這座黑漆的別墅外,終於傳來了汽車的響動。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