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片刻,陳宴也跟著坐了進來。 周棠顧及著他受傷的手,關切的說:“陳宴,你的手受著傷,要不我來開吧。” 陳宴滿身冷氣,冷斥一聲,“閉嘴。” 周棠眼角輕輕的挑了一下,思緒反轉了剎那,心頭也有點不祥的感覺升騰起來。 她也沒說話,只待陳宴開始發動車子時,她下意識警惕了起來。 果不其然,陳宴將橫在路中間的車子倒正後,便突然猛踩了油門,車子像是失控般竄了出去。 這是陳宴第二次帶著她飆車。 像是發瘋了一般,不要命一般的,飆車。 車子在馬路上猛然往前,驚險的超過一輛又一輛的車,惹得整條街上的司機都忍不住伸出頭來喊罵。 然而陳宴像是聽不見一樣,戾氣重重的雙眼直視著前方,壓抑而又陰暗,裡面彷彿沒有一絲絲的光,只有無盡的瘋狂。 周棠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想起上一次跟著陳宴飆車的經歷,臉色也不由的有些發白。 她沒想過陳宴這會兒真的情緒失控了,也沒想過真會將陳宴惹到這種地步,然而縱是滿心緊張,卻也沒像上次那般驚慌失措。 她只是牆皮自己冷靜著,而後滿目複雜的盯著前方。 她看到陳宴的車子飆過了一條條的街道,而後就徹底飆上了繞城高速,而後又飆下了高速。 整個過程,她沒有朝陳宴說一句話,心裡也在默默的期盼著快點到綠溪公館吧,到了綠溪公館陳宴總不可能還要發瘋的飆車吧,她是真的沒想過要和陳宴一起車毀人亡。 奈何直至車子真要抵達綠溪公館時,陳宴的車子突然失控的撞向了道路一側的馬路牙子。 剎那,車子前方發出猛烈的撞擊聲,車內的所有安全保護全數被衝開,周棠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整個人狠狠的撞到了前方的保護裝置上,腦袋剎那空白。 周遭似乎這才全數的安靜下來,沉寂壓抑。 直至許久,周棠才稍稍回神過來,想起方才的驚險,猛跳的心怎麼都平靜不下來,那種死亡瞬間的後怕感也讓她瞬間崩了心裡的防線,眼睛也抑制不住的酸澀。 “陳宴,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放過我,也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我和你以前的那些事,才能徹底一筆勾銷,你才能不恨我,才能放過我爸媽。”心情驀地低落到極點,周棠緩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說。 奈何陳宴沒回話。 她這才滿目蒼涼而又自嘲的朝陳宴望去,卻剛好迎上他那雙沉得不能再沉的眼。 他的眼裡似乎積攢了某種難以言道的情緒,有些劇烈,有些陰暗。 周棠忍著眼裡的淚,悵惘而又無奈的笑了笑,“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真正滿意?” 陳宴依舊深沉的凝著她,滿身戾氣,沒回話。 周棠深吸一口氣,咧嘴笑笑,“那我如你所願好不好?” 嗓音落下,便要轉身不顧一切的開車門,未料手腕突然被陳宴扣住並猛拉,她整個人都在剎那間不受控制的朝旁斜倒,最後整個人跌倒在陳宴懷裡,而迎接她的,是陳宴低頭下來像是懲罰般的吻。 周棠白著臉,掙脫不得。 直至半晌,陳宴才抬起頭來陰狠的朝她說:“以前的事,便是你死了,都不可能一筆勾銷。所以周棠,你得給我好生的活著,也但凡你再敢跑再敢觸碰我的底線,我不動你這條命,但你爸,就永遠別想醒過來。” 是嗎? 已經氣急敗壞成這樣,又要拿她的家人來威脅了嗎? 周棠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發變得複雜。 陳宴狠狠掃她兩眼,率先下車。 他似乎全然沒將這會兒撞成這樣的賓利放在眼裡,反而目不斜視的繞過不成樣子的車子走至周棠一側的車窗旁,伸手拉開了車門,陰沉沉的盯著她。 周棠努力壓了壓所有劇烈起伏的心緒,這才下了車,足下也才剛剛站穩,她的手腕便再度被陳宴的手扣住了,隨即強行拉著她往前。 他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濃烈的冷意。 周棠這會兒心情也差到極點,沒心思再哄他。 她只看到陳宴過了一會兒就拿出手機給楊帆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處理留在現場的車子,而後便一路無言的拉著她走入了綠溪公館,回到了別墅。 她也以為依照陳宴的這種狀態,回到別墅後肯定還得朝她威脅或者怒罵一陣,奈何沒有。 陳宴進了別墅就讓保姆劉麗提前下班了,眼見陳宴拉著周棠的這種陰沉架勢,劉麗也變了變臉色,擔憂的朝周棠望了好幾眼,最後還是沒敢管什麼,收起東西就趕緊離開了。 周棠被陳宴直接拉上了二樓的主臥,還沒等周棠反應過來,陳宴便朝她按了過來。 直至一切完畢,陳宴徹底平靜下來,周棠這才抑制不住的淚流滿面。 這兩次所謂的豪賭,雖然看似贏了,但自己也付出了代價,承受了陳宴的所有怒火。 她甚至沒有半點賭贏的痛快,她只覺得陳宴真的像個魔鬼,油鹽不進,陰晴不定的那種,她發誓以後便是拼盡全力,也要讓陳宴跌下來,要讓他後悔,要讓他徹徹底底的痛不欲生。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