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遙遠,但有一點能夠肯定,在元始魔宗和上清守的長年衝突中,他們各自都針對對方的弱點使力,各類奇功秘技在那千多年的對抗中大批次衍生出來。
無生劫星宿破魂神光,便是其中頂有名的一個。在朱老先生教學過程中,言其法出自外教,看似宏大浩瀚,其實最是陰毒,專作用於神魂。被星光劫力沾染,一切脫竅、轉生之類的法門就再也使不出來,只能困死在本人軀殼之中,受星光劫力時時損傷,生不如死。
餘慈記恨蕭浮雲當日迫得他鑽入毒沼等事,又打定主意做個了斷,故而下手絕不容情。只聽周邊符陣上砰砰一陣亂響,大半符紋都是扭曲爆開,岩石地面開裂,露出蕭浮雲如塗了汙血似的扭曲面孔。
此時蕭浮雲早不是那自負的模樣,在地壑中便有血人一般。其軀體已縮了兩圈,盡顯天魔捨身法的慘重後果。此時他已是憤怒如狂,又有揮不去的恐懼,由此剛剛藉助符陣壓下去的恐懼心魔再度*,使得他眸子裡一片灰黯,神智也不太清楚了。
只這一下,他道基便已崩壞,就此萬劫不復。
餘慈有仇必報,卻不是變態,見他模樣,伸手在希光劍柄上發力,只一絞,便道:“我問你答,爽快些,我可助你早死!”
劍刃撕裂肢體的劇痛讓蕭浮雲恢復一點兒理智,內外交攻之下,他早在崩潰的邊緣,滿心的怨毒無法緩解,卻又只能拿無神的眼睛掃過來。餘慈知道他已是崩潰在即,當下將心中幾個問題,以撼神之術送過去,果然蕭浮雲有了回應。二人純以神魂交流,雖說蕭浮雲狀態糟糕,資訊裡面多有混亂之處,但餘慈已經比較滿意了。
此時天外有劍嘯之音,由遠而近,餘慈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那是帝舍和葉明等人的打鬥,追追逃逃,又回到這裡來。
此時半山島七名修士佔了絕對的上風,劍光縱橫飛掠,殺得帝舍等人汗流浹背,人人帶傷,不過帝捨身處困境,也拿出了真本事,極光秘法使得見光不見影,硬將葉明拖住,同時厲嘯連連,大約是召這邊留守的同門幫忙。
還找人?那位早不知死哪兒去了……
搖搖頭,餘慈順手取下蕭浮雲剛才交待的儲物指環,稍加檢視,確認無誤,便準備依諾給他一個痛快,方待發力,耳畔卻有一個聲音響起:
“裡面的東西,由我先取兩件。”
餘慈動作停頓。耳畔聲音陰柔動聽,卻是氣派極大,尤其是近在咫尺,他卻沒感覺到對方半點兒氣息,那詭異之處,便像是一根陰冷的絲線,一圈圈纏繞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來。
是誰?
餘慈按住了拔劍的衝動,抓不住對方的氣息,拔劍也沒用——況且,如今希光劍已經被蕭浮雲的血火饒蝕得不成樣子,再拿出去亂劈亂砍,就真是笑話了。
但緊接著他就看到,在這片已經狼藉一片的懸空平臺上,一團幽綠的光芒憑空閃現,就停在已是“半挺屍”狀態的蕭浮雲頭頂。一層輕紗似的光霧從中擴散,掃過這邊時,餘慈便覺得氣血有輕微散溢的跡象。
“極光元磁!”
這又是光魔宗的哪位大能?如此幽綠光芒,應該是一種千里傳訊的手段,將本人聲音傳到此處,而其本人還不知在幾百幾千裡外。
明白這一點,餘慈便漫聲道:“不勞而獲,似乎不是道友這種有身份的人該做的事。”
至於是什麼身份……餘慈還在想。
那人也不惱,沉默片刻,淡然回應:“謀財害命,也不光彩。”
餘慈倒是全無負擔:“虎算人,人亦算之,只容得他害我,不許我整他,天下也沒有這般道理。唔?”
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此時那人又道:“這‘明輪聚元符陣’是我親手佈下,為蕭浮雲維持元氣之用,卻不想限制了他的行動,以致落得這般下場,無形中讓我做了惡人。有此因由,我取兩件東西,也是應當。”
“哈,是啊,道友說得……聒噪!”
一聲斷喝,餘慈放出剛凝成的九曜龍淵劍符,將眼前綠光一下打散。當他是傻子麼,此人初始氣派甚大,後來卻和他打嘴仗,前後矛盾,分明是在拖延時間!倒是其身份呼之欲出……
餘慈再抬頭看了眼天空戰局,驀地揚聲叫道:“帝天羅快到了,半山島的朋友且小心!”
他中氣充沛,一聲吼出,當真是山谷鳴應,高空中交戰的幾人也是聽得非常清楚。不管那邊是什麼反應,他盡了心意,便咧嘴一笑,轉身離去前,也不忘依前言給蕭浮雲一個痛快。
九曜龍淵劍符方起,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