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清見召。
夜色已深,不知那位仙長是什麼意思。餘慈本想著陰神歸竅後,再去拜見,不過何清的意思卻非常清楚:
“就這樣來便好。”
餘慈不明所以,但他是個乾脆的人,也就驅動陰神,往波動發端處去了。
何清住的地方,與他那處獨院很接近,只是要大一些。由於是春日,花園中花團錦簇,便是夜間也有香氣流散。餘慈陰神便沾著花香,飄飄而來。
何清便坐在花園小亭中,目光掃過他的陰神,微微點頭:“你那天龍真形之氣想必已是完全消化了。你陰神成就,至此滿打滿算不過四五個月,便能出竅神遊,固然有你的努力在其中,但這天龍真形之氣的妙處,仍不可忽視……”
餘慈也是這麼想的,便應了聲是。聽他的回應,女修穩坐亭中石凳上,態度倒是和藹,似乎是閒話家常:
“我教你的‘歸虛參合法’,你可曾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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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陰陽
餘慈覺得這像是長輩考較藝業,便應道:“弟子每日勤練不綴。”
這倒不是虛言,雖然此法門消化異氣的功用,餘慈現在已用不著,可是那分化陰陽的思路,卻對心內虛空的結構改進有著極大的作用,餘慈已經習慣了將其作為《玄元根本氣法》的輔助法門,開啟心內虛空前,以此為引,效果更佳。
何清輕輕點頭,聲音又和緩一些:“此法參合陰陽,返璞歸真,深得玄門要旨。看似簡單,又有無窮奧妙在其中,你不要懈怠了。”
“是。”
何清又道:“如今你已是通神上階,可距離還丹境界還有一段距離,日後又是怎麼打算?”
這算是另一種考較嗎?餘慈倒是不敢等閒視之,他思索片刻,方道:“溫養培元的水磨功夫還是要做,不做不足以穩固根基。不過弟子還想在《玄元根本氣法》的境界上下功夫。”
何清換了個姿勢,顯出幾分興趣:“仔細說說。”
餘慈應了一聲,道:“解師叔傳我《玄元根本氣法》,若只以先天氣法/論,如今已經走到了頂,只是做一些精益求精的功夫。但弟子有幾分機緣,無意間觸得‘引氣入境’的邊緣,仙長您也是知道的。既然前方有路,弟子大膽,便想著探求一二,嘗試著感應外氣,以我之心象,與外界天地相通。如此,比單調的水磨功夫,總要多幾分樂趣。”
“樂趣?”
何清面上似笑非笑,但看上去並不是生氣:“以修行為樂,也是一種境界。你在《玄元根本氣法》上費點兒心思也好,可前面也就罷了,後面的內景外成、天地如一兩重境界,連解師弟本人都只在推想試驗,你不要異想天開,弄得走火入魔可划不來。”
女修還是頭一回以如此輕鬆的語調和餘慈說話,讓人非常意外,餘慈向是膽量極大的,便順勢笑道:“弟子省得,近幾年也不敢奢求超出解師叔的境界。”
這話有些自來熟的味道,何清倒真對他另眼相看,也不在意,反而是微微一笑:“你要引氣入境,先要與外界感應才是。我這裡還有一門心法,也是促進與外界元氣感應交通的,想來比較適合你。你且靜心,試試有沒有緣法習得?”
餘慈不想何清如此大方,頗是驚奇,但既然能學到新的本事,自然最好不過。只是他還記得一件事:“弟子以陰神出遊……”
“無妨,此法與歸虛參合法一樣,都是感應陰陽之氣。天地萬物,無不分判陰陽,如此彌蓋**,無所不至,陰神與肉身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
餘慈拜服,便不再說,徑直定神。很快便有一層波動自虛空中來,化為絲縷清音,直接為他陰神所感知。這就是何清教給他的心訣,與當日解良傳法時相似,雖然字句深奧,洋洋灑灑足有萬言,可理解起來,並非是尋章摘句,而是直指本心,無需刻意記憶,便有所得。
他用心體會,果然發現此法與歸虛參合法一脈相承。恍惚間只覺得天地間一切實質之物都虛化掉,只有陰陽二氣摩挲和合,在無邊虛空中流動,漫無邊界,似乎將心神都化入其中。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強烈,餘慈陰神抵擋不住,竟是無聲消散,一下子融進花園小亭的空氣中,不見了蹤影。
長此以往,怕不真將心神也化去了,失了本我所在。
餘慈隱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