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少說也要墊高數百里。
現在看來,確實這個趨勢。
更重要的是,已經織補出大概雛形的域內外法則體系的“接觸面”,已經從巨大的“凹陷”變成了大致平齊的“樣子”。
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如果同樣能堅持十天半月,在真界天地法則體系的催化下,碧落天域的厚度,還能有一個大的躍升。
一手補天啊……最起碼也是在域內外交界處織了一層強韌而又有巨大粘性的網,強行扭曲了域內外既定的變化趨勢,這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地仙神通,而是涉及到陣禁的安排佈置,當然,所有的一切,都要由地仙的境界打底。
就像劍仙一劍橫空,劍意千百年都不會消散;羽清玄則是把劍意替換成勾連法則的陣禁,更為複雜精巧。
混戰中的天魔,也查覺到這種變化,開始向“外”挪。誰都受不了“蛛網”中的限制和威脅,離得越遠越好。
相應的,真界這邊,絕大部分人也不會再去招惹他們,能這麼離開,已經是很不錯的結局了。餘慈神意感應時,就非常謹慎,以至於羽清玄後頭挪移去了哪裡,都沒有捕捉到。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朱文英叫一聲“宮主”。
餘慈扭頭,發現朱文英身上的大氅軟甲,似乎有些門道,可以為羽清玄定位,此時正靈光外爍,符紋化現。
下一刻,虛空微顫,羽清玄已經現身出來,正好和扭頭過來的餘慈打個照面。
餘慈還是頭一回直面羽清玄的真面目,這和神意感應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在羽清玄大戰時,餘慈心潮澎湃,可如今,他卻不知該說什麼,有些尷尬。
如果此時的羽清玄還是北荒時兜帽罩頭的神秘模樣,也許餘慈還會更自然些,可如今,面對這溫潤不見一絲稜角的清麗面容,以前的那些習慣態度,好像突然就變得不合適了。
承認吧,不管是什麼境界,人們總會被外相所惑,否則真幻之法,也不會成為“天人九法”重要組成部分。
更何況,羽清玄也絕不是表裡不一,那發於衷心,形之於外的風采氣質,自然有她獨特的節律和韻味。
餘慈憋了半天,才道聲恭喜:“宮主成就地仙尊位,可喜可賀……對了,為何不趁勝追擊?”
餘慈說的是她對太阿魔含“放手”一事,其實也是沒話找話。他本心以為,這種處理方式,已經是非常恰當了,最重要的是節省了大量的時間……雖然沒有利用道心互鎖,抽取更多的元氣以滋補自身,確實可惜。
羽清玄卻沒有立刻回應,先讓朱文英聚集那隊商旅,說法和餘慈差不多,朱文英卻乖乖去了,讓她名義上的“主上”很是無奈。
待朱文英遠去,羽清玄才回答上面的問題,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很髒。”
“呃?”
“借他人之境、奪他人之意、噬他人之氣,正是天魔本意。其意既合,便有共鳴,不管種魔與否,多少都要與魔主勾連,防不勝防。”
此時所說的“魔主”,自然就是指“元始魔主”。
餘慈剛見識了帝天羅“根本加持”之事,對“共鳴”是理解的。不過,他還是認為,羽清玄這般說,更多是出於潔癖。
說話時,女修微蹙起的眉峰,便像澄澈湖光上投映的山影,光影交錯,純淨至見不到一點兒瑕疵。
羽清玄似乎也感覺到餘慈的想法,她依舊微蹙眉頭,眸光在餘慈臉上掃過:
“小心吧,比如你,現在就很危險。”
羽清玄的眸光分明有著穿透力,餘慈心內虛空中,萬魔池都微微盪漾。
他眼角抽了抽,沒有頂嘴。必須要承認,卷這麼多“元始魔主”的資訊過來,一向又是魔染、種魔之術全無顧忌,若要共鳴的話……
他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深入,羽清玄則也輕巧地將此事揭過,又道:
“更何況,自有人會去收拾的。”
雖然現在情緒微妙,但餘慈絕不願在心智上被拋下太遠,仔細考慮一番,也是醒悟過來:
“魔門東支!”
“正是。剛剛我見了陰鬼,她是鬼修轉奼女陰魔,若無特別機緣,正常修行前路已絕,除了魔染……只能透過這種方式,拼一拼運氣,不要試試嗎?”
最後一句,顯然別有所指。
不多時,虛空中便傳來輕輕笑語:“羽宮主真是個可心人兒呢,此情容圖後報。”
說話的自是陰鬼無疑,至此,她話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