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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似舊時實心眼子,被人幾句好話哄一鬨,就能哄回去了。

阿琨傻了眼:“我……我能憋著什麼壞呢?”他想起阿淼的囑託,又打疊起笑容:“這不是看你辛苦來送藥,大熱的天我們心裡也過意不去,特意買了兩碗酸梅湯給你解渴。妹子你當真不必再生氣了,上次真的是我不好,如今知道你家姑娘這樣厲害,佩服的緊,想著買份謝禮送到府上去,卻不知道你家住在哪?”

虎妞瞟了他一眼:“我家姑娘來治病,瞧的也是劉副幫主的面兒,跟你們可沒甚干係。尋常人請我家姑娘出手相救,未必請得動。我家姑娘才不出診呢。要謝也是劉副幫主謝,用不著你假情假意的。藥我放在這兒了,你給我讓開!”

小姑娘扔下藥包就走了,根本就不準備跟他多搭話。

阿琨垂頭喪氣去交差:“都怨我,那天吵架把小丫頭得罪狠了,她不願意跟我多說。”

“沒關係,反正她家主子跟劉大哥交情不淺,往後還有急會。也怪我太過心急了些。”

阿琨試探性的問他:“阿淼,我們往後……真的要跟劉大哥混嗎?”他們幾個都是鹽幫的小嘍羅,當初跟著阿淼入了鹽幫販私鹽,後來阿淼起了私心,便鹽幫上面的小頭目知道了,這才派人將阿淼一頓好打,機緣七合之下被劉嵩給救了。

“你覺得咱們不跟著劉大哥,難道還能繼續回鹽幫討生活?”阿淼的臉上有一絲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阿琨想起阿淼那一身可怖的棍傷,禁不住後背發涼,只覺得當初那沉悶的棍子似打在自己身上,渾身都要疼起來,忙搖頭:“再回去怕是要被打死,哪有這麼好運道再被救回來。”

他們三人都是鄰居,自小在一起捏泥游水玩大。三家家境都差不多,常年掙扎在貧困線上,阿根父親早亡,自己是個遺腹子,母親生下他就改嫁了,由年邁的祖父母撫養長大。阿琨家中寡母加個待字閨中的姐姐,阿淼家中人口最是簡單,一個爛醉賭鬼老爹加他。

三個人從小就在揚州城裡混日子,吃過不少苦頭,冷眼也沒少嘗,也就這兩年憑著阿淼找來的機會販私鹽賺了一點銀子,阿琨跟阿根家裡倒也能騰挪開了,只阿淼家中賭鬼爹是個無底洞,根本就填不滿,憑是阿淼賺再多,也是嘩啦啦來嘩啦啦去,只聽得到銅錢響,卻存不住。

大魏在鹽鐵金銀礦上都管制的比較嚴,通常鹽由官家掌控,商家要往官衙交一定的銀子才能有賣鹽的權利。兩淮地區的鹽商比賺的盆滿缽滿,但鹽價也高居不下。

旁的油糖肉類不吃也死不了人,但尋常人家不吃鹽過個一年半載還不得出大事。

鹽價高居不下,自然有人鋌而走險。

私財都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比起漕河上三不五時就要打一架搶奪地盤的漕幫,鹽幫的存在屬於半黑半白。明面上每條河道上裝貨的漢子們都只是賣苦力的,但也許他們之中就有暗中販私鹽的。

鹽幫是個說不得的存在,官府的公文裡禁止民間百姓私自販鹽,但鹽利可觀,官鹽價格高居不下,自然會有人想盡了辦法賣私鹽,而且拉幫結派,最終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

周鴻出任兩淮鹽運使之後就發現了其中不對,但他身邊整日圍繞著的都是鹽道官員,以及兩淮的大鹽商們,真販私鹽被抓住的小魚小蝦,也一早被下面的人給悄悄抹平了,事兒捅不到他面前去,他也只是派出去的人打聽著,影影綽綽知道民間有販私鹽的,卻不曾抓到真憑實據。

葉芷青於兩淮鹽務一竅不通,她也不準備過問。還當阿淼等人是漕幫的小嘍羅,也不知道又在哪械鬥吃了暗虧,被打的一身是傷。

劉嵩不好去外面大張旗鼓的請大夫,便只好來求她幫忙了。

阿淼的傷勢一好轉,她便依舊回去過自己的日子。上午去劉記醫館跟著劉大夫繼續實踐,如今把脈扎針已經很是有模有樣,就連劉大夫也誇她進益的快,下針把脈居然不比學了四五年的師兄們差。

葉芷青暗自在心裡感謝了一番肯為了她的醫術而“奉獻生命”的倭寇們,如果不是在張九山的傷兵營裡拿倭寇練手,進益哪會有如此快。

不過這話說出來恐怕會嚇壞劉大夫,便只能呵呵傻笑。直讓劉大夫摸不透:“你這一趟回來倒有些不同啊。”

葉芷青摸摸自己的臉蛋,不要臉的湊上去問:“師傅,難道是我出遠門一趟,竟然比過去更漂亮了?”

劉大夫恨不得拿藥杵敲她:“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跟哪學來的。”

葉芷青嘻嘻一笑,收拾了自